我在席尔瓦家族的生活十分无聊,大胡子绅士就像对待残障人士那样对待我。他在我身边塞了两个女仆,一个是意大利人,一个是葡萄牙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我似乎见过那个说着一口意大利风味的葡萄牙语的女仆。
我试着回忆过,但我活得实在是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
reborn他总是不干人事。
在将我送来这里之前,他拿走了我藏在裙子里的枪,美名其曰我会自己在这里找到出路。
我找他个九尾狐奶奶。
那群女仆连桌子的尖角没放过,她们在上面包了一层又一层,仿佛我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你不用这样跟着我,辛西娅。”我对那个跟在我身后的意大利籍的女佣说道,“我需要自己的时间。”
这句话犹如洪水猛兽般击倒了辛西娅,她猝不及防地就跪在了地上,惶恐地询问我是否在哪里惹了我不快。
卡门席尔瓦是个娇纵的大小姐。
这是我来到这里后才得到的情报。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一脚踹到她的身上。可我刚抬起脚,面前这个二十来岁的褐发姑娘便紧闭着眼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你怀孕了。”
我得到了辛西娅的秘密,我不知道席尔瓦家族究竟有什么难堪的风俗,但至少辛西娅愿意以给我些自由时间为交换让我保守秘密。
从结论上来说,还挺不错。
在reborn交给我的任务里,除了扮演卡门这个角色以外,还包括了搜集大胡子绅士联合其他家族企图掰倒彭格列的证据。
“我以为大胡子先生想要讨好彭格列。”
reborn穿着他那身挺阔的西装,目光略过车遭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向前望。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只是听见他说道:“我并不信任他。”
虽然reborn这个人有时候挺欠揍,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我反锁了书房的门,打开了窗户,提着裙摆径直跳了下去。在离地面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我抬手握住了露台的栏杆,从三楼的露台翻进了会议室。
我拍了拍起了褶皱的裙摆,无声地打开了落地窗的锁。
大胡子绅士一早领着许多部下出了门,今天晚上就是他之前提的“向九代目展示忠心”的日子,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些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以杀手的直觉打赌,大胡子绅士留下的五十个部下大多就守在这道会议室的门外。
我不打算在这里殒命,所以刻意脱了鞋子,企图不弄出一点动静。
所以说杀手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等我攒够钱,索性换张脸退役了算了。
我一边在心中这么哀嚎着,一边在墙上摸索。
就在我摸了一手黑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藏着的机关。我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犹豫地按了下去。
雕有金狮的墙就这么在我面前打开了,说实话,在没有武器和支援的情况下,我是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
堪比那次我把reborn的咖啡换成酱油并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捧腹大笑。
艾德里安席尔瓦当然不会蠢到让人这么轻易地就得到自己的秘密。
所以当我到达这间暗室的最里面时,我身上的裙子已经残破得不能入目了。我愤恨地踹了一跤中毒死透的老鼠,报复般地在心中嘲笑他们大概没料到会碰上我这么一个怪物。
四周的烛火仿佛受到感应般地亮起,暖黄色的光驱散了这片潮湿的黑暗,包裹住了被供奉在台上的紫色筒状物体。
我挑了下眉,捡起刚才被我踹了一脚的死老鼠就往那里扔。
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没有出现。
那么问题来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我要回去告诉reborn我只看到了个紫色的筒吗?我一个人从这里逃走还好说,带着这么一个碍事又显眼的玩意那我就是自寻死路了。
我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决定先走近一点看看刚才被我扔进去的老鼠怎么样了。
然而就在我靠近的那一刻,这个紫色的不明物体仿佛拥有了灵魂。它从台上跳了下来,直直地从我头上落下。
我迟疑了0.1秒,并没有将它踹开,只是堪堪侧身避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这个紫色的筒杠上了。
它非常的不知好歹,仗着我不敢踹坏它,就开始在我头顶上蹦来蹦去胡作非为。
我现在开始相信所谓的耶稣大概是存在的了。
他一定是报复我上次在教堂用圣水擦裙子上的污渍的事。
“我不陪你玩了。”
我开始自暴自弃地站在原地放弃了挣扎。
不就是个筒,怎么的,还能弄死我不成?
事实证明,人关键时刻不要胡说八道,也不要小瞧了一个筒的威力。要是再让那个时候的我选择一遍,我宁愿两手空空地回去被reborn嘲笑,也不愿意被那个筒的紫色烟雾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