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冼卿翻开第一页ppt,呈现当时案发地的图片,兆焦才回过神,想起了冼卿被学校邀请为客座教授的事。
但前几周的选修课都没见冼卿来上课,他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件事了。
本以为这次的课依然会无聊,但意外的是,虽然还是一板一眼的语气,但可能是因为讲的内容的原因,尤其是对案件分析的详细解释加上一些现场图片案件资料,竟是意外的有趣。
兆焦做在底下一边看着冼卿移不开视线,一边又忧虑着一会儿老干部会不会直接打电话让他下课后就见面。
然后他当着冼卿的面接起电话……
兆焦光是想想就已经能尴尬得脚趾头抠地了。
正发着呆,冼卿忽道:“请中间第三排第一列穿白色衣服的同学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旁边的女同学看兆焦半天没站起来,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同学,叫你呢!”
兆焦回神,与冼卿对上视线:“……”
慢慢站起来,兆焦不明白冼卿怎么不叫他的名字,明明他们这么相熟!是觉得认识他丢脸?
兆焦有点脾气上来,慢吞吞道:“不好意思,没听清问题。”
冼卿道:“问题:你觉得法律的意义是什么?”
其他同学:他们记得刚才冼卿提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的啊,是他们听错了?但明显这个问题要比刚才那个难。
兆焦想了一下:“保障国家、社会及个人的基本利益,维护社会稳定。”
冼卿听他说完,道:“回答得不准确,书上有。”
兆焦:“………”他们这选修课明明没书,转念一想又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他买给他的书!
冼卿问:“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学号多少?”
兆焦气闷,突然赌气:“皂荚!”
冼卿显然没听太清楚,或者说觉得自己听错了:“嗯?”
兆焦看他那表情立刻怂了:“……兆焦。计算机,2班,学号61**********”
冼卿:“嗯,坐下。”
兆焦松了口气,抚了抚还砰砰直跳地小心脏,无比庆幸教室吵闹,冼卿没听清他的话。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那么说!
终于下课,兆焦在全体同学和冼卿困惑的眼神中第一个飞奔出教室,绕了大半个学校,找了个不起眼角落坐下来,深呼吸,握着手机开始等电话,并开始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怂不要怂,上就完事儿了。
然而从九点下课等到十点,别说电话,消息都没一个……
兆焦:“………”
这一天天的,见个男朋友,心情如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真尼玛刺激,这要是再多经历几次,心脏病都能给他吓出来。
但是老干部来学校了竟然不通知他!
兆焦心情又不好了,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吗,都不通知他,是因为不想见他吗?
兆焦落寞地在一对对情侣中穿过,幽怨地回了宿舍,随后接下来的时间,频频看向手机,甚至将手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这样做其实还是有成效的,兆焦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好几次,可惜的是,要么是骚扰电话,要么是推销电话,再要么是垃圾短信……
舍友们都不堪其扰:“皂荚,你今天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突然把手机声音调那么大?”
兆焦幽怨开口:“……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三个舍友:“………”
兆焦长长叹气,继续盯着手机,但老干部的头像就是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的心好痛。
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课,而按照冼卿的习惯,肯定早都睡了。兆焦最终妥协,把手机调成静音,满腹怨气地上床。
躺了一会儿,洗澡出来的高华擦着头发经过兆焦的桌子:“皂荚,这么晚了,这是谁给你打电话啊?”
“骚扰电话吧。”兆焦郁闷地翻了个身。
高华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界面:“不像啊,还有备注,老干部?你爸吗?”
“你爸!”兆焦腾地坐起,直接翻身下床。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电话刚好挂断。
兆焦把手机拿到阳台准备回拨,就看到一只小企鹅在手机上面闪动了两下,兆焦赶紧点开,看到了冼卿发的消息:(语音)皂荚,我到你们学校了。
攻尽天下:(语音)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听语音,冼卿的嗓音有些含糊和沙哑,语速有些慢。
兆焦选择打电话过去。
“哥?”
“皂荚吗?”冼卿慢吞吞地开口,“记得明天见。”
“哥你喝酒了?”兆焦明白了过来。
冼卿:“嗯,导师邀请我聚餐,不能拒绝。但是,”他补充,“我来,是为了见你的。”
兆焦刚才还积压在胸口的郁气一瞬间就消散了干净,雨过天晴后,愉悦立马盈满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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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焦: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冼卿:不会。
兆焦:哥,你真好,我就知道!
冼卿:我们什么时候有爱了?
兆焦:………
修改了一下,加了点内容,小可爱们可以再看看,不看也不影响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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