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何享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原本以为对方的开场白会是“以后离陆染远一点”。没想到话锋一转,变成了“以后离江弛风远一点,这次是给你的警告, 好自为之”。
何享:“......”
什么情况啊?
电话另一侧的声音很陌生, 声色很稚嫩,有点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沙哑,何享猜测这个人的年龄不大,便开口道:“小朋友, 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气急败坏:“你才是小朋友!”
何享哼笑:“你找人围殴我没意见,但是你动了我兄弟, 就是不行。”
那人咬咬牙, 可能也是觉得理亏, 声音变低了些:“那是误伤, 总之你以后离江弛风远一点,不要找他麻烦, 更不可以伤害他,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人说完就挂了,都没给反驳的机会。
半个小时前, 何享还因为莫名其妙被人围殴而恼怒,现在盯着手机居然笑出声。
这人指定有点毛病。
隔天早上, 何享一撅一拐地拿着化验单取药,旁边的小护士都看不下去了, 问道“帅哥, 你家里没人来啊?”
何享默默感叹,他脸都肿成这副鬼样子居然也有人叫帅哥, 笑了笑回道:“自己一个人在北京。”
他和简兵受伤的事儿俩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通知, 包括韩步洲在内, 简淑英不知道,家人不知道,陆染......也不知道。
自从认识陆染,他好像总是莫名其妙的干架,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不管怎样,他都不想让陆染知道。
可惜事与愿违,取完药回来后,原本空荡荡的病房多了一个人。
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陆染就站在窗前,脊背挺直,西装革履,背对着人看不清神态。
何享惊喜又惊讶,更多的是紧张和心虚。
“老板?”
陆染闻声回头,几乎是瞬间,眸子就变得异常暗沉:“怎么回事?”
何享穿着一身蓝色病号服,一手拎着药包,旁边还有个移动输液架,上面挂着半瓶葡萄糖,他微微张嘴,脑子飞速旋转想着该如何解释。
陆染等不及了,语气渐冷:“说话。”
“老板,小伤而已。”何享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推着移动架往病床方向挪。
“别乱动。”陆染皱眉,两步走到他跟前用手扶住移动架,虽然语气略显刻薄,但是动作却很小心翼翼。
“老板,你怎么回来了?”何享试图转移话题。
陆染偏头扫了他还未消肿的眼睛,态度缓和了些:“今天早上的班机。”
何享愣了下,关心地问:“你直接来的医院?那你休息了吗?”
陆染没有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而是让人坐在病床,自己则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腿自然交叠,不用刻意也会显得非常优雅。
他看着何享,像老师审讯小学生一样,眸中闪烁骇人的光芒:“是谁干的。”
“额...”何享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前天晚上喝酒,跟几个小混混随便过几招,你也知道.....东北人不是要面子嘛...”
陆染的脸色越来越沉,冷声问:“因为什么?”
何享眨眨眼,想到了网上的段子,便含糊道:“吃烧烤,对面的有个人说你瞅啥,我说瞅你咋地,然后就.....”
陆染:“......”
何享摸摸鼻子,乖乖认错:“老板,以后不会了。”
陆染眯了下眼,似乎是在衡量这番话的真实度。片刻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修长的手轻抚男人嘴角的淤青,低声说:“以后不准打架,听到没有。”
何享忙不迭的点头:“老板,放心吧,最后一次。”
陆染勾起唇角,总算露出点笑模样。
何享瞬时松了口气,用空余的一只手还住陆染的腰身,脸埋在对方的胸前,呢喃道:“好想你...”
陆染任由他抱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回话,只是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闪过,若是被人看了,绝对不寒而栗。
何享看不到,以为这事儿自己糊弄过去了。
腻歪了好一会儿,他才惊道:“老简呢?”
陆染侧头,说:“简先生在隔壁休息。”
“哦,太好了。”何享像个偷腥的猫,“老板,低个头呗。”
陆染不明所以,低头看着他:“怎么了。”
何享颔首道:“想亲你,可以吗?”
平时镇定自若的董事长,此刻有点小慌张,左右看了看,道:“这里是医院。”
何享嘻嘻笑,身子微微倾斜,“老板,我发现了,你每次害羞都会红耳朵。”说着,他还上手摸了一下,像是夸赞般评价道:“又软又烫。”
陆染抿着唇,表情还算淡定:“这是生理反应,我控制不了。”
何享放声大笑,插着输液针的手不方便,他只能用一只手按住陆染的后颈,让人低下头,好方便他亲吻。
双唇亲昵地贴在一起,厮磨着,他忍不又说:“你好可爱...”
真的很可爱,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将陆染身上的特性似乎看透了,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看表面是个高高在上难以接触的成功人士,私下里却是个容易害羞易推倒的软萌总裁。
没错,在他眼里,陆染就是又软又萌。
面容冷硬,内心柔软,性格萌。
互相交换一个热吻,双方自然而然的退开。
通过这次受伤,何享发现一个特点。
陆染很会照顾人。
会给他削苹果,会帮他盖被子,还会体贴地帮他拿湿毛巾擦脸。
不止如此,陆染找到主治医师,当着他的面问伤口愈合情况,比他自己问的都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