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多水自然不会让五十军棍打在徐威武的身上别说威武还有伤在身,就是活蹦乱跳的徐威武也扛不住五十军棍。
“二哥,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命令威武去的,我才是那个下了命令的人。都是我不对。”徐多水拉着徐家二哥耍赖地说道。
徐长竹自然知道五十军棍的厉害,但是,这个弟弟实在是无法无天,不罚不行。
“你以为我就不罚你了吗?主帅离营,你以为这是在跟你玩沙盘游戏吗?这是真刀真枪的战争。
两国交战,随时都有可能毙命,你还这般随意,你让跟随你的将士如何放心,你让陛下如何放心,你让大哥和我如何放心?”徐长竹厉声喝道。
“仗都打完了!还有啥不放心的?”徐多水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打完了?谁跟你说打完了?别说洪国还没有被灭,就算洪国灭了,你能杀光洪国所有人吗?
我们随时都要小心提防洪国,你知不知道?
爹的教训难道你忘了吗?”徐长竹严厉地瞪着徐多水。
徐国公一直都是徐多水心上的一道疤,没人动的时候看着好像是长好了,但一动就会流血。
那晚徐尚书质问徐多水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保护弟弟的心态,他只找了徐多水,徐多水身边的人一个都没叫。
当然这可能也存着徐尚书想要最后丢车保帅最后扔出一个徐多水的下人背锅的意思,反正,徐多水手下的人没人知道那晚的事。
长公主和徐尚书手下的人倒是死的七七八八。
这世上还有谁比徐多水更清楚谁应该对自己父亲的死负责。
洪国人觉得是原洪皇和武侯府应该对这场战事负责。而梁国人则认为是被长公主绞杀的三皇子出卖了梁国。
徐多水心头刚刚松动一些的大山就这么被徐长竹的一句又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头。
“噗”地一声,徐多水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血来。紧接着徐多水的脸迅速惨白。
“多水,多水,你怎么了?你别吓唬二哥!”这下连徐长竹都不淡定了。
徐多水咳嗽着又呛出一口血来,徐长竹连忙弯身下去抱住软倒下来的弟弟,“多水,多水!”
“二哥,都怪我,你别罚威武,都是我的错。噗!”徐多水勉强说出完之后,又是吐了一口血,就在自家二哥的臂弯中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徐多水仿佛又被人抽干了生命力一般,吐血成了他的日常,发呆沉默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即便徐长竹承诺不再罚徐威武,徐多水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多水呀,你吓吓你二哥就得了,这总是吐血对身体不好。再说,你也不要这么糟蹋自家的身体。
实在不行我帮你去找鸡血。我听说把鸡血封在鸡胗中,含在嘴里,等你二哥来了你咬破鸡胗,吐鸡血就行了。
反正,能吓唬你二哥就行了,咱别再吐自己的血了行吗?”王奇坐在徐多水的床头碎碎念地说道。
此时他才真的相信了刘树在信中的担忧。徐多水的状态确实令人堪忧。
可是,在洪国的时候,徐多水明明不是这样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在皇宫中跟洪清远并肩作战的徐多水是那么的鲜活,那么勇猛。。。
怎么一回到他们梁国徐多水就蔫了?
王奇被自己想法下了一跳。一旁的刘树也是满面愁云,明明徐多水都已经好了,可是这去了一趟洪国,怎么感觉好像比以前更严重了。
“多水,反正仗已经打完了。边境最起码还能再平静个三年五载。要不咱们回都城吧?我把福寿楼包下来,请你喝三天的酒。”刘树也在一旁说道。
“对对对,让刘树包楼,他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肯定有封赏。三天不行,最起码要包五天。”王奇跟着打趣说道。
徐多水想要给发小们一个笑容,可是他失败了。他又陷入到疯狂地自责中。
徐多水抱住自己的头,发出野兽失孤一般地惨叫。更惨的是,他发过誓,谁也不能说。他要把这个让他痛苦的秘密一直带进棺材里。
而且,他还不能自裁。这些都是他对自家母亲的誓言。
徐多水感觉自己要被内疚和痛苦逼疯了。胸口总是被一股涨闷充斥着,徐多水的嘴角又开始往外淌血。
“多水,多水,你可别吓我们,多水!”
“多水,多水。。。”
王奇和刘树都傻眼地拼命叫自己的好朋友。
徐二哥带着军医闯了进来,他看到满眼悲哀的弟弟,手起掌落,一掌批晕了徐多水。
老军医抓起倒在徐二哥臂弯里徐多水的手腕,良久之后,老军医才说了一大堆什么心火,什么忧绪一大串的医典精辟辞藻。
“我弟弟到底怎么回事?”徐二哥抱着徐多水冷声问道。
“禀将军,徐小将军这是心病。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情,长此以往,有英年早逝之相。”老军医直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