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清远没有催促,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桌面上洪国的地图。
雪飞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汇报最新的军报:
徐多水刚到边城就开城门主动攻击。据军报里描述,徐多水天生神力,手持一把百斤重的关公刀,阵前连斩了三名洪国将领。
就连武侯都折于徐多水的刀下。
徐多水首战告捷,紧接着他乘胜追击,生擒了大皇子,俘虏了五万洪国士兵。
如果说,这就是这场战事的结局,那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徐多水直接坑杀了这五万洪国士兵。
洪国的失败还不止如此,斩了武侯,生擒了大皇子之后,徐多水顺势夺下了一城。
其实这一城原本就属于洪国,是去年洪国割让给梁国的。里面住的还都是洪国人。
后来,洪国发动战争,这城池里的洪国人跟洪国士兵里应外合,又把城池变成了洪国的领地。
徐多水攻下边城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城里所有官员及家眷一律吊死在城头,就连不满周岁的孩童也未能幸免。
第二道命令就是屠城。
对,徐多水屠城了,整个城池鸡犬不留。
用徐多水的话说:不想做梁国的子民,那就直接做鬼好了。
边城子民加上洪国的军队,徐多水只用了五天就让洪国失了十多万人的性命。据说徐多水嫌弃用刀砍人太慢,直接挖坑活埋。
雪飞在汇报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洪清远看着自己面前的地图,洪国边境的三城才刚刚收复,现在又被梁国夺回一城。
此刻,冯媛媛的话还言犹在耳。曾经宏久大师逼着徐多水戒怒,这家伙一发怒还真是血流漂杵呢。
“军中没有监军吗?怎么就由着徐多水大开杀戒?梁国的新皇难道不要名声了吗?”洪清远好似自言自语地问道。
“禀殿下,徐多水这次随行的监军官是一名叫做刘树的兵部小官。
据说才入仕不久,是梁国右相的小儿子。”雪飞回道。
“原来是他,怪不得徐多水可以这么无法无天。”洪清远轻声回道。
刘树这个名字他在徐多水的嘴里听到过好多次,这家伙应该是徐多水的发小。说是徐多水的小弟也不为过。
只不过,梁国的新皇梁尚文明知徐多水的脾气秉性还派了这么一个管不住徐多水的监军官,他的目的才真叫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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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清远在分析梁尚文的目的的时候,徐多水却在安抚自己的小兄弟。
刘树呕吐的都已经起不来床了。整个城池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除非你不喘气,否则,任谁也止不住一阵阵的犯恶心。
尤其像刘树这样的文官,连续呕吐了五天的刘树现在仿佛像是要即刻挂掉一般。
“我说你怎么还没吐够呀?
我嫂子怀孕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能吐。
人都说,能吐的必定怀的是个儿子,怎么你还想要给你爹带回个儿子去呀?”徐多水进了刘树的房间笑闹道。
刘树瘫在床上,床头地上放着一个痰盂。
“多水呀!我求你了,可停手吧!再吐,别说儿子了,我就直接下去再投胎成儿子了!”刘树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不都让他们挖坑埋了吗,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过几天味道散一散就好了。”徐多水无所谓地回道。
刘树现在满鼻子都是腥涩的血味。他原来也知道徐多水被宏久大师逼着抄佛经的事。
原来都城里大家都把这事当成笑话讲,现在刘树是真的对宏久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徐多水一怒确实横尸百里,血流漂杵呀。
“多水,你这样不行呀!今后史官会怎么写你?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刘树担忧地说道。
“洪国人背信弃义,害我父亲性命,害我哥哥重伤。怎么只许他们背后放冷箭,不许我为父报仇吗?
刘树我告诉你,这三个城池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我父亲为了这三座城池的布防,过年都没有回家。徐国公把这三座城市的人当成咱们大梁国的子民对待。
可是他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背叛,放冷箭,里通外敌。。。我为什么要留着他们?
我留着他们难道是等着某天,他们再像背叛我父亲一样背叛我吗?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现在他们再想做我大梁国的子民已经晚了,他们就只能做鬼了。这怨不得我。”徐多水愤恨地说道。
刘树知道,徐多水恨洪国人,尤其是这三城背叛了的洪国人。如果不是这城中原有的居民里应外合,说不定徐国公就不会死了。
叹了口气,刘树也就不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