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长公主不允许你上战场,就你自己还在那上蹿下跳的。
我也实话告诉你,你那皇帝舅舅没有长公主的准话,也不敢把你这个宝贝蛋送上战场。
所以,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明天跟我去户部报到,我会给你安排事情做的。”太子的话里带着一丝宠溺。
徐多水撅了撅嘴,“都怪宏久那老和尚,没事给人批什么命!”
“胡说,宏久法师也是你可以编排的?他可是救了一条小命呢!”太子瞪了徐多水一眼。
宏久法师在梁国的地位很高,说是国师也不为过。能得宏久大师批命的那都必须得是一等一的权贵。
徐多水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只在大表哥面前说说吗?”
徐多水穿好鞋袜后,就跟着梁尚文走了。
“玉人儿哥哥,你接着钓,钓条大鱼,今天晚上咱们就又有鱼吃了。”徐多水走的时候不忘回头对洪清远说道。
太子爷跟着回头深深地看了洪清远一眼。
“玉人儿?真的是呢!”梁国太子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太子都亲自上门相请了,徐多水户部是去定了。
第二天徐多水没有来找洪清远,雪飞带来的消息是徐多水去户部报道了。
第三天傍晚徐多水才脚步虚浮地踏进听水阁的大门。
“小侯爷这是怎么了?”洪清远给徐多水倒了一杯茶后问道。
徐多水又牛嚼牡丹花一般把一杯好茶咕咚一口灌了下去。
“户部简直太没意思了,一个个都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看起来都跟私塾先生似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私塾先生了,现在天天都要看着这样的嘴脸简直是害我短命呀!”徐多水哀嚎着趴在了桌子上。
洪清远笑着又给徐多水到了一杯茶,“户部不是挺好的吗?一国的民生都归户部管。小侯爷在户部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徐多水又灌了一杯茶水,才生无可恋地回道,“我最讨厌打算盘了,可是去了户部第一天,太子哥哥就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算盘。
我的天,这两天户部大臣们的老脸看的我头疼,算盘珠子晃的我眼晕。
天要亡我徐多水呀!”
徐多水比划着算盘的大小说道。
“说道打算盘,我倒是有些窍门,多水想不想学学?”洪清远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真的吗?
打算盘本就枯燥,如果是配着玉人儿哥哥的脸面,还可以忍受。
让我看着那帮户部老帮菜打算盘,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徐多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顽皮!”洪清远宠溺地点了点小侯爷的鼻子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
看着玉人儿哥哥,干什么都有意思。打算盘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徐多水一脸认真地说道。
之后,听水阁里没有一般王公贵胄院子里的琴声,吟诗声,倒是天天劈里啪啦地响着算盘珠子的脆响。
徐多水的大丫头们都已经习惯了,自家小侯爷每天从户部衙门回家之后,除了去看望长公主之外,必定要去听水阁跟洪国质子学习打算盘。
渐渐的徐多水战无不胜居里的丫头跟雪飞也渐渐熟悉起来。
雪飞对国公府里的情况也越来越熟悉了。
但是,即便是熟悉,国公府不收外人,不买入外奴是规矩,雪飞也没办法安排人进国公府。
不过,因为小侯爷跟洪国质子亲厚,国公府的下人们对洪清远和雪飞这对主仆还是比较客气的。
眼看年关将近,一般的百姓人家都开始准备年货了。
这天,徐多水破天荒地没有来听水阁。
洪清远茶水都换了三壶了,可还是没见到那少年的身影。
冬天,天黑的早。
屋子里生的火盆子里面,上好的银丝碳烧起来几乎没有烟。
洪清远看着炭火盆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飞在门房里绣花,时不时地往外面瞅瞅。
等到梆子敲了亥时,洪清远在屋里轻声吩咐雪飞锁了院门。
雪飞放下手里的针线踩在雪地上准备去锁院门。
“小侯爷,你怎么过来了,都这个时辰了?”雪飞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玉人儿哥哥睡了吗?都这个时辰了呀?那算了,我就不进。。。”
“我还没睡,小侯爷来都来了,进来吧!”屋子里响起洪清远清冷的声音。
虽然声音还是依旧清冷,但是,里面好像夹杂着一丝迫切。
今天的徐多水看着十分颓废,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
洪清远给他倒茶,他也没喝,只是怔怔地坐在了桌前。
跟徐多水一起来的侍卫徐威武是家生子,已经是徐家的第三代奴才了。
宰相的门房七品官,徐威武一家其实也早已经不在奴籍了,他们家现在属于国公爷家的家臣。徐威武现在是身上有官职的武将。
雪飞在门房里给徐威武倒了杯热茶后小声问道,“小侯爷今天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脚吗?我们主子都换了三道茶了。”
徐威武接过雪飞的茶,没有喝而是放在手心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