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位华服少年口中提起睿王府,不禁倒吸一口气,今日这事怎的就扯上睿王府了?这下闹大了。
衙役们也面面相觑,停在原地不敢向前,有人速速进去禀报孙大人。不过片刻,孙大人跑出来,在陈庞面前客气询问,“请问这位公子是?”
“郡国公府陈庞。”
孙和兴听得是郡国公府的公子,立马扯出一脸菊花笑得谄媚,“下官不知是国公府的公子,今日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此事实乃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不用求我见谅,你的得罪的是睿王府,一会儿李世子来了,你去求他吧。”
听到睿王府,孙和兴额头都冒汗了,这事也太邪门了,也就轰赶几个庶民而已,怎的就扯上睿王府了?实在匪夷所思,他试探问道:“不知…下官哪里得罪了睿王府,还请陈公子赐教。”
陈庞不屑的冷嗤一声,“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也不看看你抓的是何人。”
何人呐?
这下围观的路人也不解了,纷纷在阮卿她们三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实在猜不透情况。莫非,这三人是睿王府的下人?都说睿王府出来的下人也算七品官,今日还真碰上了。可,这也不必惊动李世子啊,多大点事呢。
众人云里雾里,议论纷纷。阮景和吴氏也一头雾水,他们可不认识睿王府啊,可看面前这少年说话不似作假,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静观其变。
只有阮卿心里清楚,眼前这少年他虽不认识,但他口中的李世子,她知晓。那人之前还说过喜欢她呢,难道今日他真的会来?若是如此,实在是太好了,虽有些难为情,但有他出面,她们就能替爹爹伸冤了。
……
在众人好奇、期盼与忐忑中,李湛是骑马飞奔而来的,他听闻阮卿在京兆府门口被人推倒在地,便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纵身下马,首先第一眼便看阮卿,见她与家人站在一起,头发有些蓬乱,眼睛红肿,赶紧过去询问:“你可受伤了?”
阮卿摇摇头,“只是摔了几下,无事。”
“摔哪儿了?”
他眼神关切,语气温柔,可当着哥哥和她娘的面,他如此询问显得有些暧昧,阮卿实在不好意思答他。
不过,李湛倒是看见了她手腕上擦伤的血痕,一时怒意横生,问道:“谁推你的?”
阮卿再次摇摇头,她看不清楚人,而且这些事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她想要伸冤呢,希望他能转移注意力,便说道:“今日我与我娘和哥哥来这里为爹爹伸冤,便与他们冲撞了起来,具体是谁看不清了。”
李湛这才注意到阮景和吴氏,他退开一步,拱手行礼道:“晚辈李湛,是…阮卿的朋友。”
因两人皆疑惑的看着他和阮卿,李湛不得不如此解释。
然而,他这番解释让吴氏和阮景更疑惑了,阮卿什么时候跟睿王府的小世子交了朋友?此事一时令他们震惊得回不过神。
一边的陈庞取笑他,“既然你们是朋友,那我就走了啊,事情交给你啦,杨映蓉还等着我呢。”
李湛转身向他拱手致谢,见陈庞打马而去,这才看向一旁候着的孙和兴。
孙和兴见到李湛下马那一刻,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想着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而且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司录可以解决的,便派人速速去请府尹大人。此时见李湛看向他,内心打颤,只好点头哈腰道:“世子,这事实在是个误会,今日他们来递状纸,下官看了之后觉得证词不足,便予以驳回,让他们先回去,哪曾想竟闹了起来。”
他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可阮卿却不想就此放过,“状词明明写得一清二楚,是大人您自己不肯审理此案,便将我们轰走,我哥哥鸣冤击鼓,你们却说要先打他二十板子。”
她小小年纪,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将矛盾揭露,这时,孙和兴也不敢狡辩,只讪讪的回道,“打板子之事本官确实不知,一会儿我着人查一查,若是有人胡言乱语坏了王法,必定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