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只能保住他的命,至于这伤口......”司尾犯难道:“愈合得要段时间。”
白言梨原本穿着的丧服早就破烂,苍伐是救人,但他并不擅长治愈之术,因而拿人脸上的伤口毫无办法。
“会不会留疤?”因为自己输入的妖力,起码看着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怖。
“这么大的伤口......”司尾垫脚往床上看,“人类是很脆弱的,嗯,会破相吧。”
“荒服你有认识会救治人类的妖吗?”苍伐不高兴。
司尾想了下,“有倒是有,可,他不一定愿意过来。”
“我需要征询他的意见?”轻哼声,苍伐的手落到白言梨额头上,“算他命大,这都能活着回来。”
“......”放任貉群攻击的时候,司尾以为尊主是真心希望人死,可是现在如此细致的照顾又太过矛盾,其实只要之前不出手,白言梨伤势那么重,压根就拖不到天亮。
“那些人呢?”苍伐的手还无自觉停留在白言梨额头上,问话的同时轻轻下移擦过对方的睫毛。
“陆陆续续逃回来八十多号人。”
可以说是人间悲剧了,因为那十多个死在镇子上的人,全村老少出动去送葬,哪里想到更大的噩梦还等在后头。
苍伐侧了下身子,随意道:“你说的孩子?”
“一个都没能逃回来。”
“最近还有其他妖到来吗?”若是大妖,只从妖力苍伐就能感应到,不过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妖不是刻意去寻找的话,他也发现不了。
“原本因为那位,东荒安生了百年,现在已经乱成锅粥啦,什么地方没有妖呢。”
“荒服生活的人类不算多,”苍伐漠声道:“这么屠戮下去,不出十年就该看不到人类了。”
“倒也不至于发展到那步,”司尾知道尊主对荒服知之甚少,解释道:“南边有妖府。”
“妖府?”苍伐很诧异,若说游荡或者独自生活的大妖也就罢了,成立妖府,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吗,图什么?
“是啊,据说那位的真身了不得。”司尾露出忌惮之色。
苍伐好奇了,“是什么?”
“这个......”面露尴尬,小老头慢道:“属下也不清楚。”
“......”苍伐皱眉,扇了一下手将人打到两米外,嫌弃道:“你好歹也是我的第一位下仆!”
恨铁不成钢,因为白言梨紧抓着自己衣摆的手,他也不能从床边离开,瞪着利索爬起来的小老头,苍伐冷道:“下次好歹给我弄清楚了是个什么玩意再害怕。”
“是。”听尊主如此不屑的称呼南边那位为玩意,司尾内心颤了下。
“在这种地方建立妖府......”苍伐不会给白言梨换衣服,人还穿着那身被血染透的衣裤,只是放到床上,苍伐也没细心到给人盖上被子,失血过多,就算处在昏死中,因为冷,白言梨挣扎着动了动。
苍伐没有注意到,他盯着房门口小心翼翼站着的下仆,琢磨道:“是个妖都想往神内挤,难道只是为了逞威风?”
房中只有自己,司尾不得不答话,“也许,大家的追求不一样呢?”
“什么追求?”苍伐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