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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浅(1 / 2)

白温之听着白寒之的话怔愣片刻,连忙抽回手,她从床榻上起身躲开。

“温之,你已躲了我好多年,还要继续躲到何时?”白寒之笑,笑中全是苦涩:“自从爹去后,你好像换了个人,我们曾经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白温之垂下眸,她听着白寒之的质问,许久许久,她从沉默中开口:“兄长,今日是我的生辰,不提这个好不好?”

白温之声音低低的,悲伤中还带了些祈求的意味。她话音落下,室内原本紧张的氛围被一点点冲缓冲淡。

白寒之闻言,心口泛疼,他见白温之难过的样子,从方才的冲动中冷静下来,他开口道歉:“温之对不起,我不该在今日与你说这些的。”白寒之将身上的衣服穿好,他从床榻起身,走到白温之身前,语气似叹:“我们继续吃饭,好不好?”

再回到案前,白温之先抬手将那道松鼠鳜鱼撤掉。两人对面而坐,饭桌上气氛难免一时低沉。

白寒之见白温之低落的情绪,试图寻些话题:“我派人重新修缮了庄内的温泉,待到入冬时,我接你回家好好调养。”

白温之听着点头,淡笑了笑:“多谢兄长。”

白寒之见白温之唇角的笑,也跟着笑,笑过之后,又一时陷入了沉静。

沉默许久后,白温之开口:“我一会命人备些侯爷爱喝的酒,麻烦兄长带给侯爷,替我向侯爷当面致谢。”

“好,”白寒之答应:“我本已替你准备好谢礼,却不如你亲手酿的酒有心意。”

“心意倒也说不上。只是幸运我酿的酒,还勉强能入侯爷的眼。兄长随侯爷谋事,侯爷肯送我寿礼,也全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我只是不想凭白受这份恩。”白温之话落,忽然想起她一直好奇的那个姑娘,她想了想,试探的说道:“月初时,侯爷来我这品酒,有个姑娘跟来,侯爷以为有人在外偷听,都拔了剑。可等侯爷看清那姑娘的容貌,倒是一言不发的领着人走了。”

白寒之闻言想了想:“那姑娘长的如何?”

“很美,应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

白寒之闻言了然,却先打趣白温之:“你房中是没有镜子吗?我明日让人多送几个来。”

白温之听懂白寒之言下之意,也只是笑了笑,追问道:“兄长可认识?”

“你说的那人,是和安郡主。”

“和安郡主?”白温之先是诧异,随后又了然,暗自点头轻喃:“难怪竟那般标志。”

“从前摄政王府势胜时,即便是我这等北疆小民,也听闻过和安郡主是怎样的仙姿佚貌,绝艳京城。如今有幸见到了本人,传言竟真不骗我。”白温之回忆那日在酒肆中的情景,却是不解:“只是…郡主怎会知道侯爷在我这?”

“前阵子郡主在幽北走丢了,侯爷派连祁满城的寻人,但一直没找到。后来是郡主曾听过侯爷身边的下人讲,侯爷每月初五会来你这喝酒,她便寻到你这里来了。”

“走丢了?”白温之听着有些担忧:“怎会走丢了?可受伤了?”

“有侯爷照顾,你不用担心,”白寒之说着笑了笑:“说来,郡主走丢,还是为了要见你。”

“见我?”白温之诧异。

“郡主听说侯爷喜欢喝你这里的酒,便想来找你讨教一下手艺。”

“那郡主一定很喜欢侯爷。”白温之闻言感慨,随后说道:“郡主若想学我这粗糙手艺,自然是我的荣兴。我可以先笔拟些方法给郡主。”

白寒之听着白温之的感慨,只笑了笑未语。他倒是不见得北歌很喜欢萧放,反倒是萧放对待北歌,是从未有过的上心。

吃过饭,白寒之要带白温之去江边看烟花,可白温之顾及着白寒之背上的伤,只扯谎说自己不想去。白寒之以为白温之心中还在怨他,也不敢强求。白寒之便留在酒肆内陪白温之,一直到了晚上也不舍得走。

白温之看着外面的天色,催促白寒之:“你再不走,上山的时候要危险了。”

“那你留我一晚如何?我明早再走。”白寒之试探开口。

“这里就三间房,其余两间都是下人住,你留下来住哪?”

白寒之闻言,眼神向白温之的床榻瞟了瞟,到底是没敢说出口:“罢了罢了,我回去便是。”白寒之说完起身向门外走,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你不送送我?”

白温之慢慢起身,她送白寒之出房门,眼看着他沿着长梯走下,转身回了房间。

白寒之出了酒肆的大门,他走到马车前,却久久没有上车。

白寒之站在酒肆楼下,忍不住抬头回望,北方的天地高远,深蓝色的苍穹,只一点繁星。

酒肆二层的灯火在夜色下格外的明亮,暖黄的柔光满是温馨,只是窗纸上一片空白,瞧不见灯火下的人影。

白寒之望看了许久,最后唇角轻轻勾起,转过头,踏上了马车。

白温之紧靠在窗侧墙壁上,她听见楼下的车轮声和马蹄声渐远,才敢走到窗前,她的身影被灯下的光映在窗纸上,白温之轻轻将窗子开了一丝缝隙,见白寒之的车队融入远处的夜色中。

……

北歌在云枫阁研究了多日图纸,心里大概有了修改的方案,只是还需实地去看看地基的环境。

萧放听到北歌的请求时,未作多想便答应了。他虽不指望北歌真能想出办法,但这几日他留在阁中将北歌的用心都看在眼里。

萧放吩咐了连祁备车,亲自陪着北歌去了河工上。

北歌站在堤防外,却根本不看不清高处的地基,她对萧放说,想登到地基上看看。

连祁站在萧放和北歌身后,听见北歌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是真没想到北歌看上去娇娇弱弱的,胆子竟这么大。

地基立在江上,滔滔江水拍打着木桩,四周没有护栏,地基的表面只比江面高出数丈。且江水湍急,只要稍有江浪,江水便会涌上地基表面,站在上头的人,轻则被江水浸湿鞋袜,若是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容易栽倒江水里头。

如今深秋,江水冷的刺骨,就是个体魄强健的兵士掉下去,只怕都受不住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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