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来到佟安身旁,拍了拍佟安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那个蹲在篝火上的人,挑眉道“佟安,你知不知道偷东西的下场是什么?”
佟安定眼看去,顿时红了脸,吓得支支吾吾道“我太饿了,饿昏了头,况且我还回去了,不寒兄还臭骂了我一顿,我不要去蹲篝火...”
云天辰自然是吓唬吓唬佟安,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去蹲篝火,不过以后要是再犯那可就说不定了。”
佟安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道“好,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犯糊涂了,不寒兄给我作证!”
不寒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佟安一番道“好啊,若是被我抓到,那会更惨。”
佟安叹气道“那我也认了,只要有人监督我就好。”
佟安不安的模样让两人发笑,云天辰吃着饼看向巫乐天,巫乐天正在看着自己的右手腕发呆。
右手腕上有什么?当然是云天辰的那根红色的束发带。
最后一丝红霞被黑夜吞噬,队伍又开始踏上了行程,穿过千问县朝着红白县行去。
去往离天关的军队就快到达,而押送黑狼令战士前往洬州的队伍已经到达了赫连族中。
赫连族军营,赫连嵚正坐在营帐中,微凝着眸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卫尉陆白,陆白身披银铁甲,,面如刀削,身姿挺拔,那般威猛,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赫连嵚,右手紧握身侧剑柄,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帐中其他人皆是屏息不敢言,这两位的气息着实恐怖。
“你带来的尸体,本王会好好安葬,若无其他事,还请陆将军回去禀告皇上,我赫连嵚绝无谋反之心。”
这句话从赫连嵚嘴里说出来,就如九尺寒冰,凉意袭人。
帐中人一听全身一哆嗦,可陆白却镇定自若,抱拳俯身道“怀南王对皇上一片忠心,怎会做与朝廷作对的事,自然是相信怀南王,在下前来除了将黑狼令战士送回,还有一件事,皇上有言,赫连一族还未有女子与皇室联姻,还请怀南王好好考虑考虑。”
这话一出,赫连嵚的脸越加阴沉,那双眼一闪而过的杀意,正好被陆白捕捉到,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旋即立刻开口道“怀南王为何一脸的肃杀之气,不会是想要杀了在下吧?”
赫连嵚舒展开眉头,笑着摇头道“怎敢怎敢,你可是皇上派来的人,就算是两国交战,历来都不斩来使,你放心,你的命会留着回到寒阳的。”
陆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紧盯着赫连嵚皮笑肉不笑的脸,抱拳道“那还得多谢怀南王不杀之恩,可不要忘了联姻的事,皇上可是非常上心的,怀南王,末将退下了。”
陆白站直身子,最后看了一眼赫连嵚,转身离开了营帐,烛光下的银色战甲泛着刺目冰冷的光,赫连嵚看着陆白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那身银色战甲,就如看到商邑那张冰冷的脸。
赫连嵚自然知道商邑的意思,打包一堆死尸送来,就是警告,所谓联姻,就是想要看看他收到警告后是否还会遵照皇命,送人去联姻。
“商邑啊,你越来越会玩了,想要除我,又不敢直接发兵,可我赫连一族是那般容易对付的吗。”
赫连嵚一脸冷意,他身旁斟茶的侍女被怀南王身上的气息吓得手直抖,结果一不小心将茶给弄翻了,吓得小脸瞬间煞白,立马跪地磕头求饶道“狼主恕罪!狼主恕罪!果儿不是故意的,还请狼主饶了果儿!”
赫连嵚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忍着怒意摇了摇头道“出去吧,以后不用再服侍我了。”
果儿低着头站起身来,全身打着颤,不敢抬头看,慌乱的转过身离开了营帐,刚出营帐,眼泪再也包不住,止不住的流,跑到一旁没人的地方偷偷抹眼泪。
赫连玉漱得知军营发生的事情,立马就来到了军营,刚到军营就见到黑狼令的人将那两车的尸体拉去了关押猛兽的地方。
赫连嵚所说的好好安葬,就是葬入猛兽的肚中,黑狼令的战士硬是看着笼子里的猛兽用尖锐的獠牙将尸体撕扯成血肉模糊的碎片才解恨。
赫连玉漱正前往她爹的营帐,听见有人在哭泣,便见营帐旁蹲着个小姑娘,正埋头抽泣着,而且她还很眼熟,她从身旁侍女手上接过提灯,走进了才看清楚此人是谁,蹲下身来拍了拍果儿的肩膀。
“怎么了果儿,怎么又在哭啊?”赫连玉漱温柔的问道。
果儿哭得梨花带雨,吸着鼻子抹了抹眼泪道“小姐,我被..呜呜,我被狼主赶了出来,我的差事又没了,怎么办,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跟我说说,里面发生了什么?”
赫连玉漱轻拍着果儿的背,她知道果儿定是被他爹吓成这样的,这孩子本就胆子小,他爹若是正在气头上,她也不能现在就进去找他爹,果儿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儿抹了抹眼泪,仰起脸来,眼睛红彤彤的,像极了小兔子,哑着嗓子道“我在帐中,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银色战甲的人走了进来,然后帐中气氛就不对劲了,感觉凉飕飕的,听他们对话阴阳怪气,还说什么谋反之心,还有说让赫连族与皇室联姻,他们没说几句话,然后那个人就走了,再然后我就被吓哭了...”
赫连玉漱听后轻触眉头,思索后问道“可有提到巫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