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不得不补充了一句,“我对男色绝对没有任何兴趣。”
他看了一眼摇着扇子笑得招摇的袁子昔,无奈道:“适可而止。”
袁子昔哈哈大笑,他对宋含竺解释道:“宋相不爱美娇娘,我却是爱得很。太后即便不信宋相,也不该把我视为榻上玩物啊。”
宋含竺面上微热,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的确,袁子昔出身宗室,如今已是亲王之尊。吴归藏出身名门,更是名将吴兴的子侄后辈。
这二人一文一武,皆是当世俊才,怎么会做他人榻上的玩物。
宋越北再次向小皇帝和太后告别,小皇帝依依不舍,但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吴归藏和袁子昔紧跟着也向太后与小皇帝二人辞行。
三人走出宫门,吴归藏浑身都是一松,他向宋越北拱手,“相爷算无遗策,某心服口服。”
听到宋越北被召入宫,扣在了琼花殿前。
同时得到骁卫调动的消息,他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得一路上都在想着今日恐怕北梁就要变了天。
没想到的是,宋越北被困在宫中仍能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说让他们二人接了丞相府中取出的那些礼物送入宫中便能化险为夷,居然还真就成了。
宋越北摇了摇头,“今日是我失策了,若是真算无遗策。何苦让你们走这一趟。多亏你们及时前来。”
他接了西绵平王所赠的礼物之后只顾着生气,却忘了这人身份敏感,入丹阳城第一件事就是上他的府中送礼落入有心人的耳朵里会引发什么样的猜忌。
若不是她送的这些东西太过奇特,此事便是落人口实,足够拿来大做文章。
袁子昔打了个哈欠,“总归人没事就好。我可是为了你连床上的美姬都给放下了。不好让美人独守空房,我先回了。”
他向二人挥了挥手便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等在宫门外的魏灵顺见卫王和吴将军离开,宋越北安然无恙的走出皇宫,已出了一头的冷汗。
眼见着宋越北马上就要登上马车,他连忙冲了出去拦在宋越北驾前。
宋越北站在马车旁,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人,“魏大将军是在此特意等我,有何事?”
魏灵顺头都不敢抬,他直白道:“小人想请求宋相宽恕。小人只是区区一个下臣,君命不可违抗。小人今日什么都不曾知晓,绝无半点冒犯宋相之意。太后与宋相是一家人,陛下将宋相视为舅父,一家人总有点磕绊的时候。宋相不要多想,太后只让小人去琼花殿,此外再无其他命令。”
今日宋越北平安无事,那么明日必然就要有不少人家破人亡。
他并不认为宋越北是一个好惹且不记仇的人。
若此时再不解释,魏灵顺怕自己活不过三日。
宋越北回首看着身后幽静的宫道,在夜空下显出巍峨轮廓的宫墙,眼中划过一抹极淡的怅然,“家人。”
何处为家?
皇宫?
这世上最后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都在这座皇宫里,他的姐姐是这天下最恢弘的宫殿的主人,但她并不欢迎他的闯入。
那里没人欢迎他,也不曾属于过他。
这宫里多的是想要他性命的人,往日的情谊如一张薄薄的纸,只用来遮羞罢了。
挡不住半点风霜。
丞相府?
他的丞相府占据着丹阳城最好的地段,修得堪称华贵,府门前日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那座府邸里有珍宝有公文,有丞相的排场,有长姐的耳目,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