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面对什么都一副略带倦怠兴致缺缺的样子,面对她更是每一次脸色都很难看,只有对着他的几只猫的时候神色才会缓和些。
释念看了一眼在玉鸦脚边蹭来蹭去的黄猫,“算不上是什么大的弱点,倒也可以利用一二。”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放进玉鸦的手里,“这个东西涂在猫的爪子上,一旦宋越北被猫爪子挠破皮,三日内必死,而且这样也安全的多。”
玉鸦握着手里的纸包,她显而易见的犹豫了。
释念眼中生出担忧,苦口婆心的说道:“小鸦,宋越北他是北梁的宰相。他跟我们不是一种人。这世上想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个人比豺狼还可怕。你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你就会死。他只是你的一个目标。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有过犹豫,但只要杀了一个人就好了。”
他想了想又提点道:“北梁的男人都三妻四妾,还要什么贞洁。成了婚就将妻子锁在后院生孩子,再也不能见别的男人一眼。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玉鸦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圆圆,她抬起头时眼中盛满了忧愁不舍,仿佛要与情郎生离死别一般。
她犹豫着开了口,“猫会有事吗?”
释念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
“猫不会有事,这毒只对人有用。”
玉鸦抱起脚边不停蹭来蹭去的肥猫,将脸埋在了它的皮毛里,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这三只猫好可爱。师兄,你说我把宋越北杀了,能把他的猫带回山上吗?”
山上有猫也都是野猫,虽然也有亲人的可以摸一摸,但到底每一只都天性热爱自由,根本留不住。
“不行。”释念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玉鸦追着他跑了几步,“就一只!”
释念头也不回,“一只也不行,你又不是来做贼的。”
玉鸦捧着猫嘟囔道:“又没什么区别。”
她抱着猫慢悠悠的往回走,全神贯注逗着怀里的猫,经过一个小屋前没留神掉了一枚腰牌。
站在屋门前搬东西的老太太捡起腰牌,“姑娘,你腰牌掉了。”
玉鸦抱着猫回过头接过自己的腰牌连声道谢,“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老太太眯着眼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猫,又抬头看了一眼玉鸦,笑眯眯的说道:“小姑娘是才进府的新人吧?这腰牌是杂役的牌子?”
玉鸦点了点头,“是,才进府没多久。您这是在搬什么?我来帮您。”
她将猫放下,擦了擦手,伸手想接过老太太手里的坛子。
老婆婆双手抱着坛子吃力的说道:“一点腌酱,这东西重的很,还是让老婆子自己来吧。”
猫儿也不跑,反倒一个劲的去蹭老婆婆。
玉鸦见老婆婆不给,自己弯下腰从地上单手拎起一坛腌菜,完全不像是费力的样子,“不重。”
她说着索性弯腰又捞了个坛子,前后垒了四个坛子才停下手。
老婆婆看得目瞪口呆,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坛子,小跑着替玉鸦开了门。
身材纤细的姑娘举着四个坛子的样子简直像是杂耍艺人,老婆婆真怕那坛子把她给压坏了,可这人走路仍是那么四平八稳轻轻松松,仿佛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
在玉鸦的帮助下,所有的坛子都被顺利的搬回了小屋。
她告别了老太太之后回了下人房,在门口放走了圆圆,“我这里没有位置养你,你快回去吧。明天见呀。”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门内声音嘈杂,女人的谈笑声清晰可闻。
“你们听说没有,那小蹄子成日的往相爷面前晃。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一到晚上就跑得人影也没有了,怕不是跑到谁家床上去了吧?”
“那些男人看到她,眼神跟狗看着臭肉一样。相爷瞧不上她,我看那些门房粗役护卫可稀罕得很。”
“谁说不是呢。”
橘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她见着橘猫钻进了草丛,才收回目光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