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交替的那一刻,一团黑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了敛星霜的体内。
本来昏迷的敛星霜睁开了眼,手掌成爪,插进了毫无防备的丁瑶的心口。
本就被箭穿透的心脏,再一次受到重创,鲜血肆意。
“师尊?”丁瑶茫然地看着敛星霜。
庭宴眠大怒,狠狠将其拍开,而后接住往后倒的丁瑶,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将她拢在怀中,试图用灵力帮她止血,但无果,伤药亦是无用。
寒灯想要过去查看丁瑶状况,一道道魔气于场中旋起,将他逼退。
敛星霜眉间不知何时多了一轮黑色玄月,左手掐着金鳞,站那仰天大笑,黑气就是从他身上溢出的。
已经掌控敛星霜身体的魔君甩了甩沾着丁瑶血的右手,嫌弃道:“果然是神血这肮脏的东西。”
又看了看挣扎的金鳞,将手掌覆在它头上,魔气从他手中传出钻入金鳞脑中,“能成为我的坐骑,是你的荣耀。”
金鳞的眼珠逐渐变为竖瞳,红光溢满它全身,乖巧浮于魔君身后,不再翻腾。
魔君大笑:“万年过去又如何?这世间还是本君的天下!即便留有神血,可融了神血之人如同蝼蚁般弱小,本君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其碾碎。先神,你以为将本君的身躯和意识分开封印便能困住我,最后我还不是出来了?你的一切布置都是在做无用功,这一场战争,本君赢了!”
说罢,他朝丁瑶走去,杀意凝聚。
庭宴眠抽出剑,严阵以待。
“哼,区区蝼蚁。”魔君看了他一眼,极为不屑,出手朝他随意打了一掌。
哪怕是刚刚复出,实力还未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但他怎么说都是曾经与先神对抗的魔君,再加上敛星霜的坠仙之体,庭宴眠一个未得道的修士,如何能敌得过。
这随意一掌,便将他体内的经脉寸寸碾碎,身体撕扯的疼痛刺激着神经,但这也让庭宴眠更加清醒,挡在丁瑶身前,未曾弯下半截脊梁。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本君见你是魔修,已手下留情,但你好不识趣,想死,本君便成全你。”魔君凝聚魔气,朝他打去。
庭宴眠似乎看到了一座张开巨口的深渊,深渊中万具枯骨张牙舞爪喊着要将他吞噬。
寒意笼盖住他整个身躯,从未有这么冷过,如冬月浸在南方夜间的冰水中,冷意刮骨,与他的剑意完全不同。
他似乎被冻僵了,无法动弹,一双手,圈住了他的腰,将他从这极寒深渊中拉出,并不断给他传递热量。
庭宴眠本能的环抱住这股热源,缓过神来后,他已经随着丁瑶跌入了应为秘境崩塌而形成的黑色空间涡流。
魔君的攻击追着他们身后而来,涡流碎裂,重组,反复数次,扯着人的神经,令人头痛欲裂。
避开魔气攻击的寒灯赶到时,空间涡流已经不见踪影。
寒灯转身怒视魔君:“阁下,未免也太过了些!”而后,双手翻印,祭出法相,“不动金刚!”
让两人逃了,魔君本就不高兴,见寒灯来找他不快,当即毫不留手,被飞来的镇魔钟挡住。
魔族魔兵对于在场其他修士来说,并无太大威胁,只是数量多罢了,他们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制服魔气翻涌得最厉害那人。
清空周身一带的魔兵后,他们立刻收回镇魔钟,重新列阵,操控者它往魔君头上飞去。
魔君对这种下界小修士的玩意并不放在眼里,但当金光与佛光一同射下,他竟然感觉到这具身体在排斥他。
当即朝空中飞去,边朝上方吼道:“开秘境,回魔域!”
烟台的天空霎时间浮起一道流光,待流光散去后,一切似乎都变了,但又好像并没有,仿若刚刚到只是错觉。
烟台之外,再无隐匿。
路过来往的灵船,皆可看到烟台,神识扫去,也可观测到岛上情况一二。
莫飞白与天医站在甲板上,身后还排列着各魔将,以及此次参与计划的魔修,看着天际大片黑幕,众人纷纷躬身:“恭迎魔君。”
魔君颔首,对莫飞白道:“这岛上修士众多,用来完善你的星辰大阵不是正好。”又对天医道,“你现在想要让多少人给你试药都可以,无人再管你,你吩咐魔兵去抓便可。”
两人垂眸,掩去脸上神色,谢道:“是,多谢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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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最早说这句话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