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上前给庭宴眠查探体内情况的谷霄脚步一顿。
庭宴眠不给丁瑶拒绝的机会, 转头对还在门边的谷霄道:“让此次大比胜出的弟子日后都在侧峰等着。”
谷霄低头应,“是, 师祖。”
“锵!”
一声剑刃出鞘。
谷霄猛地抬头,心脏一停。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只见丁瑶拔剑直指庭宴眠,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庭宴眠微微垂头,嘴角勾起,挥手让谷霄退下。
谷霄看了一眼丁瑶, 又看了一眼庭宴眠,心痒难搔, 但碍于身份,还是离开了。
出去时,心中狂吼:为什么?他都是太上长老了,怎么还不能想干嘛就干嘛?看个热闹都不成!
话说那小弟子真勇啊!居然敢用剑指着师叔。
还有,师叔那任性、不听劝、认死理的破脾气居然不生气,还笑。
不懂,真心不懂。
庭宴眠看着眼前的剑, 起身向丁瑶靠近, 眼神柔和得似乎能出水,声音中也带着笑意:“师姐, 欢迎回家。”
果然早就认出她了!
不仅没戳破,还任由她演,心底指不定怎么看她笑话!
丁瑶那叫个气,将剑往前送了送,抵着庭宴眠的胸口。
“回什么家, 看我演很好玩是吧?既然知道是我, 要杀要剐痛快点, 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那套拐弯抹角。反正我现在修为低微,搓圆捏扁还不是任你心意?”
庭宴眠眼中略有些受伤,郑重其事道:“师姐,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丁瑶确实不太相信,“那打魂鞭怎么解释?”
提起这个,庭宴眠又想杀执法长老了,眉头微蹙,“他递给我的。”
呵呵!
你还委屈了。
丁瑶也是笑了,“他递给你,你拒绝啊,说白了你还是想看我死。”
说是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一大半,毕竟如果当时庭宴眠真要用打魂鞭的话,在执法长老递过来那一瞬间就接下了,而不是迟疑那么久。
实力不允许时,冤家宜解不宜结,丁瑶打算将剑收起。
对方忽然伸手紧紧握住剑身,往胸口刺下。
丁瑶吓了一大跳,急忙扯回,将剑丢到一旁,“你疯了?”
庭宴眠捂着胸口,血从指间流出,紧紧盯着她,道:“我只是想让师姐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如果你想,我的命,你随时可以取去。”
卧槽!
所以那个师姐真的就是她?
丁瑶浑身一颤,可怕。
“我要你命做什么?再说了,如今都过去了五千多年,以前的事,都让他随风散吧。我现在一切重新来过,你就当我是个宗门小弟子,不要太过在意。”
“噗!”
怒极攻心,庭宴眠忽地喷出一大口血,跌坐回榻椅上。
而后自嘲一笑,眼底露出疯狂,“原来师姐知道我在意你啊?我寻了两千年,等了三千年,只为一个可能,如今你就在这,你却让我不要太意,那你以前为何要对我说那些话?”
丁瑶本来想要上前,听他这话,伸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心底有些尴尬。
因为在玄州大陆那边待了六百多年,被那边的风气影响,导至第三次重修的前些年,见到长得好看的人就嘴花,还特喜欢挑战,越是不理她,她越是来劲。
那时候跟她同住太衍峰的庭宴眠没少被她骚扰过。
因为他从来都不给什么反应,就算是生气也只是直接走人,以至于她后来即便改过来了,还是习惯性去逗他。
谁能想到看起来冷漠无情的师弟,最后居然会真情实感。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啥别的意思,就单纯的看他好看而已,不然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喜欢的人对自己冷脸相对上百年?
呃……这样想想,她好像确实有点人渣的意思。
“这个待会再说,我先帮你治伤。”丁瑶上前,伸手正要给他探脉,见他眼中的红光,大惊,连忙点住他心胀周围的紫宫和灵虚两处穴位。
“怎么回事?你身上的魔气不是清了吗?”
一边问,一边倒出丹药喂给他。
灵力暂时被封住,随灵气运转魔气也安静了下来。
庭宴眠眼底逐渐恢复平静,听丁瑶问话没有回应,只是偏过头避开她递到嘴边的丹药。
丁瑶一愣,看到手上的低阶丹药恍然大悟,“瞧我,忘了。我现在修为低,炼出来的这丹药品阶不够,你身上有伤药吗?”
“没有。”
纳戒中的丹药连瓶子一起随着话音落下而震碎。
庭宴眠回过头,就着丁瑶的手将丹药吃下。
丁瑶疑惑,“你怎么不备药在身上?”
庭宴眠很自然地道,“刚刚替你疗伤用光了。”
“哦,难怪我觉得精神抖擞的,谢了啊!你给我喂的是什么丹药?感觉效果很好,我的伤好了一大半,修为还隐约有所提升。”
丁瑶是真心求问,庭宴眠沉默,伤会好全因他不计灵力损耗疯狂帮她蕴养,什么丹药他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