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喙鸟和幻梦兽立刻躲到丁瑶身后, 只伸出一个头往外看着。
丁瑶未见慌张,理直气壮, 拉过一条凳子坐下,“我不喜欢被关着,你回来了,那正好我们谈谈。”
两只兽紧跟着丁瑶的动作而移动,见她如此镇定,俱是服得很。
“你想谈什么?”庭宴眠沉着音道, “我觉得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没有?你以后不可能都像现在这样限制我的行动吧?我不想与你为敌,所以这事我们必须得谈。”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庭宴眠反问。
丁瑶微顿, “如果你想逼我恨你的话,当然可以。”
“恨便恨,总比人没了好。”庭宴眠说着,在丁瑶对面坐下。
丁瑶直视他,极为认真道:“你可以试试。”
庭宴眠不敢试,但也不想让她离开。
见他不吭声,丁瑶要求道:“解开我的封印, 我要回伶仃小筑。”
“封印我会解, 但不是现在。”
丁瑶急了,没有灵力傍身, 总是让人心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我们两情相悦?庭宴眠,你觉得有可能吗?”
庭宴眠早已经对丁瑶妥协,即便早已经知道对方根本不喜欢他,但还是做好了长久守在她身边的打算,即便可能会遍体鳞伤。
如今听她这样说, 心底的伤却比他预料的还要痛。
“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跟我多待一会都不行?”
见庭宴眠眼眶微红, 丁瑶想骂又不敢骂, “师弟,你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你哪看出来我讨厌你了?我要是讨厌你,在刚发现你封我灵力时,就跟你打起来了。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静安稳坐在这里跟我谈?”
“不是因为打不过吗?”
丁瑶:“……”
庭宴眠只是忍不住刺一下,没真去纠,解释道:“你的经脉损毁多次,已经非常脆弱。如今灵力一运转,便会再次碎裂,所以我暂时封住了你的灵力,等过段时间养好了,我自会帮你解开。”
丁瑶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你早说啊!你要是早跟我说了,我行为也不会直接轰了美人居。你什么都不说,我还以为你真要一直关着我呢。”
“想过,怕你讨厌,放弃了。”
丁瑶无法回应这份感情,至少现在是如此,不想耽误他,郑重其事解释:“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幻想,大道无情,从始至终,我的目标始终只有飞升。”
庭宴眠垂着眼帘,遮去眼中的水光:“我知道,但我想等个可能。五千年都过来了,再等三千年又何妨?”
“你不要咒我,这次我肯定百年之内就能飞升。”
“呵。”庭宴眠忽地被逗笑,但扬起的嘴角很快被压下去,“那祝师姐得偿所愿。”
丁瑶见他心情回暖,大松一口气。
这关系要是搞僵硬了,还真是个麻烦事。
长喙鸟和幻梦兽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缓和,不再躲躲藏藏,跑去一旁玩耍起来。
庭宴眠又道:“师姐你上次飞升是因灭魔劫而死,能告诉我你是因什么入魔吗?”
提起这个丁瑶就一肚子火,“我入个鬼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往我身上放的魔气,我诛他九族!”
庭宴眠一愣,“师姐不是因为与寒灯反目成仇,心魔突生,魔气入体?”
丁瑶:???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因老秃驴生心魔,凭他也配?”
谁又知道呢,庭宴眠心底嗯哼两声,问道:“那你为何会入魔?”
“不知,你呢?你的魔气又是怎么来的?虽然魔气由心魔引入体内,但是前提是周围有魔气存在,你说你当时在宗门,那你查出这魔气哪来的了吗?”
庭宴眠沉思片刻,道:“我参与灵州大比时得到过一瓶灵液,灵气化液,在极度浓郁的灵气中藏入一魔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来,问题就出现在登仙阁的的灵液中?”丁瑶疑惑,“可是我并没有进过登仙阁,更未曾得过什么灵液。”
“不对!我他妈喝过!”
丁瑶猛地想起当时逃亡时反杀过一个大乘期,从他储物袋搜刮过不少好东西,其中就一瓶灵气逼人的水。
因为浓郁的灵气,她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是个好东西,然后一口气喝了。
丁瑶泪流满面,“原来如此吗?呜呜呜,太踏马令人难过了。”
嚎了两声后,丁瑶忽然抓着庭宴眠的衣领道:“你确定就是这个灵液的问题吗?”
庭宴眠看了看她眼角的泪,摇摇头,“不一定,毕竟得灵液的弟子众多,大部分都未曾入魔。”
“哦,那你说的入魔的弟子可能与灵州大比有关是怎么回事?”
“是我想岔了,自你两百年飞升以后,灵州大比改为百年一届,如今修真界,金丹期以上修士,怕是无一人没有参加过灵州大比,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证据。”
丁瑶放开庭宴眠,失魂落魄道:“算了,你不用安慰我,果然就是那瓶灵液的问题,呵呵!”
查来查去,最后查到自己身上,查了个寂寞。
庭宴眠看她心如死灰,忙道:“我去查过,入魔的弟子,拥有灵液的只是少数,也许并不是这个原因,你无需自责。”
“是什么原因我还不清楚吗?算了,就这样吧。回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当天晚上,丁瑶在伶仃小筑最高的那栋楼楼顶枯坐了一晚上,数星星。
庭宴眠一直在远处看着,害怕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