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纤纤道:“哼,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死色狼!还请执法长老罚他执法棍十下,我就这去求爹爹,让他把这个死色狼赶出半璧仙门去!”
楚倾言立时瞥眉,这执法棍说是只有十下,但是夹杂着长老和执法棍本身的法力,一棍下去都能要一个普通弟子的半条命去,饶是楚倾言自己,也不敢说能挨过执法棍十下安然无事,慕小五这样的,三下都挨不住。
“慕小五。”
此言一出,不说就知道是谁,因为整个半璧仙门只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慕羡予。
原本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众弟子,纷纷让出两条路来,只见他们的大师兄一手提着食盒一手负在身后,款款走进来。
楚倾言瞥着眉看着站在惩戒堂中央的慕羡予,瞥眉道:“找你许久了,怎么在这啊?去,还食盒。”楚倾言把手中的食盒伸出去。
慕羡予还没来得及动,薛纤纤已经扑了过来,楚倾言没想到她会直接扑,胳膊已经被她抱在了怀里,本来楚倾言想甩开的,但是大庭广众的,总要给这薛大小姐一个薄面,只能瞥眉由着她了,不过还是注意着动作,尽量跟她稍远些。
“大师兄,我就说这家伙是色狼了!之前冒犯我还不算,今早还去女修浴堂偷窥!现在到了惩戒堂都不跪!”薛纤纤怨愤道。
“哦?是吗?”楚倾言看向长老行过礼后,问道:“请问长老,当场抓住的吗?”
惩戒堂长老只负责执法,旁的不管,于是道:“据说不是。”
薛纤纤道:“虽然没有当场抓住,但是他偷窥的时候被女修发现,被女修打了一下,紧接着他没有去上早课,眼睛又多了伤痕,让他解释伤痕的来历他又说不清,必是他无疑!”
楚倾言想到上次慕羡予被指偷看薛纤纤更衣,也是因为脸上多了新伤,虽说自己知道不是他,但如果真是,这家伙也真是够倒霉的,每次偷窥都被发现挨打。
楚倾言看向慕羡予,“你眼睛的伤哪来的?”
慕羡予眼神一黯,垂了眼睛,“我……”
楚倾言打断他,“我要听实话。”
于是慕羡予只垂着眼不开口了。
楚倾言也懒得催他,而是那些群起激昂哭哭啼啼的女修,道:“是谁发现有人偷窥,然后出手打的?”
一个女修站了出来,道:“回禀大师兄,是我。”
“用什么打的?”
“是我放擦身香粉的瓶子。”
楚倾言接过那瓶子看了看,是个烫金梅花的金瓶,通体雕刻着梅花。
楚倾言又瞥了眼慕羡予的眼睛,道:“可我觉得他眼睛的伤,好像是被拳头打的。”
其实之前也有人发现了,只是没人敢提出来而已。
薛纤纤道:“可是也有可能是他被皂荚盒打伤以后,为隐藏伤口,自己给了自己一拳啊。因为我问遍了所有弟子,没有人和他打过架,绝不会是其他弟子打的,那就只能是他自己。”
楚倾言:……不得不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还是那句话,要不是前世他就认识慕羡予,他就信了。
楚倾言于是再度看向慕羡予,问道:“你的伤怎么来的?”
慕羡予抬头愤愤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倾言错觉,他感觉慕羡予好像都快哭了,最后又闷下头去不说话。楚倾言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把他调.教得胆子大了些活泼了些,瞬间变回鹌鹑了。
薛纤纤道:“看,他说不出来吧。”
“其实他眼睛的伤是我打的。”楚倾言突然道。
所有人齐刷刷地朝他看来,其中眼睛最炙烈的,便是慕羡予。
楚倾言道:“我自被十里青灯坊袭击之后,因神思不安夜里难寐,患上了起床气的毛病,若睡不醒猛地被人打扰,会下意识动手打人。”
众弟子闻言心想,大师兄您确定这是被袭击以后新染上的毛病?您以前也是动不动打人啊,而且不分睡没睡。
楚倾言道:“此事,四师弟可以为我证明。”
乔十安一直是害怕惩戒堂的,只因小时候跟着楚倾言调皮,被罚惯了,所以从来不敢踏进一步,但是不妨碍他躲在门口看热闹。只是他一直隐在人群中,没想到还是被大师兄发现了。
乔十安探出头来,点点头道:“是啊,我因此没少被大师兄打呢。”
楚倾言道:“故而,小五如今与我同住一处,更没少被我误伤。”
薛纤纤瞥眉想了想,道:“不对啊,那他为什么不说?而且大师兄你刚才也问他伤是怎么来的,如果是大师兄你打的,你还问什么呢?”
楚倾言趁机把她一直抱着的手臂收回来,道:“我只是想试试看,咱们这位新小师弟,会不会为维护本大师兄的名誉,死不松口呢。毕竟本大师兄总是误伤他人,是很光彩的事吗?你们有听十安提过吗?”
乔十安立即捂住嘴道:“没有没有,大师兄的秘密我从来不敢说出去!”
只是现在不用他说也是人尽皆知了。
不过对于其他弟子而言没差的,还是那句话,要说以前的楚倾言,那可是无论睡着醒着,都是动不动就打人呢。
楚倾言见还是有不少弟子面露怀疑,于是冷言冷面厉声道:“难道本大师兄的话你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