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秀怡殿正殿里的王贵人则是连声冷笑,“小贱人,看她能蹦跶几时?”
按照往日王贵人的品性,该是怒火冲天地杀上了河洛殿,如今人却还在秀怡殿里好端端地坐着,黄鹂不解道:“贵人,不去河洛殿理论理论?”
王贵人已是按照家书举荐王子伯,这件大事办了,因此她不是特别气恼,再说,顾贵人只是个贵人,顾家又在抚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作为,贵人就顶天了!而自己呢,中秋宫宴过后就该升位了,还是要压她一头。
“河洛殿那种地方,也配我去!”
河洛殿无主,顾仪的寝殿在东偏殿,书房,花厅就都设在了正殿。河洛殿后有一方小花园,花木扶疏,草木尽处是石砌的圆池子,其中养了几条金色鲤鱼。
殿内宫人忙进忙出,顾仪怕杵在殿里碍手碍脚,便站在花园里喂鱼。
那金鲤鱼不过巴掌大小,吃食的时候一拥而上,很是凶悍。
顾仪赏了一会儿鱼,桃夹就来报:“贵人,宫贵人来河洛殿了。”
宫贵人,来得正好!她正愁如何将剧情拉回主线!
宫贵人没有收赵婉做贴身宫婢,其后的许多剧情都无法实现。
顾仪思索片刻,问:“那个梨花衣裳木架此际在何处,已经搬到寝殿了么?”
桃夹:“还没有,放在正殿花厅里呢。”
“嗯,你将昨日那条月华裙挂上。再引宫贵人去花厅饮茶。”
桃夹领命而去。
顾仪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才缓步去了花厅。
一进花厅,果见宫贵人的目光落到了梨花木架上。
顾仪笑道:“宫姐姐来了,今日新迁此殿,事物杂乱,姐姐见笑了。”
宫贵人淡笑,“无妨,听说顾妹妹病了,我便来看看。”
“谢姐姐挂心,昨夜忽发头疾,照着医政的方子,喝了药,已是好些了。”
宫贵人颔首,“那就好。”
宫贵人身后站着的春芽拜道:“问顾贵人安。”
顾仪摆手,“起来罢。”
坐下后,又问宫贵人,“姐姐可喜欢这花茶?”
宫贵人放下茶杯,“茶好。”她转而看向木架上的香色月华裙,“可我看此裙更好。”
顾仪笑道:“姐姐眼光甚好,陛下也夸此裙呢!因此夸赞,我今日还赏了司制司的掌制。”
“哦?是么?”宫贵人转回视线。“司制司掌制,匠心独运,确实不可多得。”
顾仪又是一笑,“姐姐说得极是,我打算改日就将她召进河洛殿,专司衣裙女红,一等贴身宫婢,论品级与掌制相比,也是不差。”
宫贵人颔首,转了话题。两人不痛不痒地又聊了一会儿,宫贵人便带着春芽匆匆而去。
桃夹欲言又止,一脸不情愿,顾仪开口,说:“我是盼着宫贵人能将赵婉收入摘芳殿。”
桃夹:“为何?”
顾仪笑笑,“惜才。”
宫贵人走得急,春芽紧随身后,“贵人是想去司制司?”
宫贵人:“捷足先登罢了。”
春芽皱眉:“只是奴婢觉得顾贵人好生刻意。”
宫贵人笑了一声,“她刻意也好,无心也好,赵婉说起来,的确是个可用之人。”
过了几日,果然听说赵婉进了摘芳殿做一等宫婢。
顾仪心中大石落地。
此刻正值午后,昨夜下了一场微雨,不算太热,清风送凉,顾仪就想去喂鱼。
还没等到桃夹把鱼食拿来,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顾仪看萧衍穿着朝服走进殿来,立刻拜道:“皇上金安。”
“平身。”萧衍看她穿了皮靴,问:“你要出门?”
顾仪老实道:“臣妾要去园子里赏鱼。”
萧衍下朝后,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河洛殿。
“那朕也去看看,这河洛殿还未来过。”
顾仪立刻吹捧起来,“陛下隆恩,将河洛殿赐予臣妾,此殿甚伟!又有花园池塘,听说藤架上的葡萄下月就会结果,若是好吃,臣妾定会献给陛下。”
萧衍看她笑靥如花,“嗯”了一声。
果是溜须拍马之辈。
桃夹拿了鱼食回来,浩浩荡荡一行人就到花园里去观鱼。
平日里,一两个人围着池塘,游刃有余。如今顾仪,萧衍,再加上桃夹,高贵和四五个随行宫人,这一方园地就挤了。
萧衍一看,池塘中的金色鲤鱼也不过数条,已是露出几分不耐,而身旁的顾仪还在兴致勃勃地投食。
高贵公公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见到皇帝脸色,即刻提议道:“皇上,不若去御花园中赏鱼,听说新近了百条鲤鱼,若是贵人喜欢赏鱼,不是更妙,再者,桃园里也结果儿了,夏日最是可口,赏赏景,不也有趣儿!”
萧衍看顾仪停住动作看他,“那……亦可。”
宫人唱道:“移驾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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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