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花照水又恼又羞,指着柳扶风半响,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扶风拢了拢衣衫,露出一副讨好般的表情,低声解释道:“我肚子疼,想要让你给我揉揉肚子。”
花照水拧眉,侧过身背对着他:“这都几天了?你肚子怎么还疼?若实在疼得厉害,就让这园子里的郎中给你开服药。”
“我不,我就要让你给我揉肚子,你给我揉得,特别舒服。以后只要我来月信了,你都得给我揉。”柳扶风不知为何,突然放起泼来。
花照水挑起灯芯,室内突然一片通明。
她始终背对着柳扶风,也懒得看他,只道:“我已经想好了,你若喜欢这个园子,以后你便住在这里就是。园子里的丫头婆子,都会好好照顾你。你若喜欢别人给你揉肚子,随便找个丫头,都能帮你,这事,用不着我。”
“那如何使得?我可不能让那群臭丫头碰我!男女授受不亲。我虽然如今是个女儿身,但是我依然要守住底线,跟那群丫鬟保持距离。”
他说得义正言辞,花照水转首看向他,问道:“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既然知道,半夜爬我的床,你是脑瓜子叫驴踢了吗?”
柳扶风呆滞了半响,咬紧了下唇,小模样带了几分委屈。
然而下一秒,他竟捂脸笑出声:“哇,原来你也会说粗话啊。你刚刚说粗话的样子,真的特别迷人。”
花照水:“……”他可能真的是脑子有病?
花照水懒得跟他说这些,她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件长袍,直接披在了柳扶风的身上,将他包裹住。
她想把柳扶风从床上拽下去,然而他死死地把住床柱子,说什么都不肯走。
“你想怎么样?你喜欢我这间房?我可以让给你,我住隔壁!”花照水无奈道。
“我要你给我揉肚子,我肚子疼。”柳扶风瞪着那双盈盈似水的大眼睛望着她。
花照水有那么一瞬就在想,会不会因为穿到了女人身上,所以阴阳失调,柳扶风渐渐的,就会把所有男性化特征消失?
就比如眼下,他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倒真是有几分可人啊。
一想到“可人”这个词,花照水立马激灵了一下。
天哪,她刚刚在想什么?
她是不是也把女性特征完全丢了?现在已经开始喜欢女人了?
“不不不,她只是喜欢自己这张脸而已。”花照水咽了口唾沫,如此想道。
花照水默默垂首,缓和了半响,这才抬起头看着柳扶风,一字一顿道:“我跟你说,揉肚子并不能缓解疼痛。你若实在难受的厉害,可以让丫头给你准备个汤婆子,温度正好的,放在你的小腹上,可以舒缓一下。而且你这都好几天了,正常来讲,很快这月信就结束了。你就暂且忍一忍,就都过去了。”
“不,不会过去的。我特别疼,疼得睡不着觉。你要是不给我揉肚子,我今天会死在你床上的。”柳扶风开始放横撒泼,来回打滚。
花照水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只好顺着他,道:“那顶多我给你揉一小会儿,之后,你就得回你自己的房间,你看行不行?”
柳扶风点了点头,仰躺在那里,乖乖等着花照水帮他揉肚子。
柳扶风被揉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就躺在花照水身侧,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花照水还没彻底清醒,一边帮他揉着肚子,一边在心里算着时辰。想着揉到了时间,就把他给赶出去。
只是揉着揉着,她自己先犯了困,躺在了一边睡着了。
这敢情好,柳扶风便在她的房间里,窝了整整一宿。
直到次日天光破晓,柳扶风才套上了她昨晚给他披的那件外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时辰,庄园上的一众下人大多已经醒了。
花姑娘在王爷房间一整夜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整个园子。
园子里的下人一个个传得有鼻子有眼,什么花姑娘从王爷房里出来的时候,还披着王爷的衣服……
就连管家婆子已经暗暗吩咐了下去,让人多给姑娘裁制几套衣裳,一应用度都要按照女主人的标准来。
毕竟这花姑娘,在园子一众奴仆眼里,已经是王爷的人了。
这事情,倒是属花照水反应最慢。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园子里下人的异常,只当一切照旧。
她清早起来之后,那柳扶风便又钻进了她的屋里,要与她一道用早膳。
花照水并未觉得这有什么,毕竟这几日,他们经常都是在一起用膳的。
不过在膳桌上,花照水还是觉得昨夜的事情不妥,虽然她不太清楚这柳扶风是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
不过,她还是搬了搬小板凳,凑近了柳扶风,小声道:“昨夜之事,以后不可再有了。日后,你不许随意进出我的房间,你可听明白了吗?”
膳桌周围,还有两个随侍的奴才,她们见到王爷和花姑娘如此,都羞得低下了头。
柳扶风不知怎么的,很喜欢眼下这个气氛,他便学那些女子们一般,羞红了脸,推了花照水一把:“好,都听王爷的。”
花照水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都打了个颤。
早膳毕,七刀来见。
看见坐在一旁乖巧的“花姑娘”,七刀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花照水一边喝着由丫鬟递上来的茶水,一边轻睨了七刀一眼,道:“是有事吗?”
七刀点头,随即上前一步,在花照水跟前禀告道:“贤妃娘娘宫里来了消息,让您尽快回王府。您在园子里休养的消息,怕是要瞒不住了。”
花照水左右也在这园子待够了,便点了点头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