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池婳都说得很平静,亦是冷静的,不是冲动,更不是负气下的假话,而是真心实意的,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她赌,赌郁临商足够了解她。
而事实是,她赌对了,郁临商的确了解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性子。
所以他清楚,她此刻说的话,无法挽回。
可这世上,他从不信有什么不能挽回,她只能是他的,在他身边,没人比他们更相配。
如何放手?
“池婳,你明知不可能。”他回应,语调淡漠,但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而他的眼神,已变。
池婳看得分明。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往里面走。
“池婳。”
手腕,被扼住。
极为的用力,无法挣脱。
池婳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不再说话,但她侧脸轮廓的线条已表明了她的态度。
和他,再无可能。
郁临商目光幽沉地盯着她,自是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抗拒和厌恶。
那么分明。
忽的,他扯唇笑了。
“池婳,”不顾她的排斥,他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唇紧贴着她的脸蛋,亲吻着也蛊惑着,“死了那条心,我不可能放你离开,你我之间,这辈子就是注定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属于他的吻炙热绵长,且急切。
池婳没有躲,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吻着,一动不动。
刹那间,一股怒意混合着躁意直冲郁临商胸腔,一阵阵的,横冲直撞着。
抱着她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可无论他怎么动作,她皆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郁临商心中有恨,也有怨。
但,他不得不承认,对她,他舍不得。
投降似的叹息,他以极度温柔的力道再次亲吻她的肌肤,低低地唤着她:“婳婳,宝贝儿,你明知我爱你,而你也还爱着我,何必否认,嗯?”
单手锢住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唇瓣相碰。
他意图和她唇齿交缠。
“婳婳,”眼眸没有闭上,他逼着她,声音又低哑了几许,“收回刚刚那些话,我可以当没听见,我们重新开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池婳睫毛扑闪了下。
她的心中是恍惚的。
此时此刻,身后的这个男人姿态放得极低,从未有过的样子。
可她深知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留下而已。
池婳闭上了眼,又睁开。
“不可能,”她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郁临商,我要的,你从来都给不了我,何况如今你还有个女儿,我和你之间再无……”
“不是我的。”
突然的一句,将她的话成功打断。
池婳心尖倏地猛地一颤。
终于说了,终于,他上钩了。
“你以为我还会信?”思绪变化只在一秒间,她不曾表露出丝毫,嘲讽着,她反问,“郁临商,你究竟把我当什……唔!”
身体倏地被禁锢在男人怀抱里,紧紧的,挣脱不了半分,力道极大,像是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属于郁临商的强势激烈的热吻开始了攻城略地。
他欺她,像是意图借此占有她,让她松口。
池婳下意识地想要反抗,然而脑中划过什么,她硬生生停下,依然不反抗也不动,更不配合,随便他吻。
一秒,两秒……
不想,哪怕在她的不配合下,他依然足足吻了她好几分钟。
直到她快要窒息,直到她的唇被吻的水润红肿,他才堪堪放过她。
两人呼吸交错,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郁临商双手捧着她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蒙和雾气。
只一眼,有些欲望似乎复苏,只对她才有。
“池婳,”呼吸粗沉,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声音沙哑,“孩子不是我的,是捡到的,如果你不信,回港城后我做亲子鉴定给你看结果,好不好?”
“如果你不相信医院,随你选择哪一家,哪怕国外的也可以,我不插手,你亲自看着,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怎么样?”
捡到的……
池婳第一时间冷静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深想的时候。
“没必要了。”她依然回绝他,“不管你做什么,从前发生过的事都不可能抹去,郁临商,你很清楚,不是么?”
四目相对。
极为难得的,郁临商胸腔处极闷,仿佛无法呼吸。
他盯着她,胸膛开始不甚明显的起伏:“一定要如此狠心?”
池婳毫不犹豫:“是,我们分开吧,放我走。”
郁临商却是继续反问:“哪怕你要的我能给你,你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