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迪没法子,现在还是有些陌生,相处一段时间可能就没有这么拘谨了吧,揉了揉她的头问道:“九岁了,那么灵儿有没有上过学呢?”
“没有。”小姑娘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一直和奶奶住在山下,直到最后奶奶病了”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杨云迪看小姑娘又想起了伤心事有哭出来的趋势,赶紧岔开话题问道:“那你这普通话就是和奶奶学的了?”
“嗯,奶奶说她是北京人。”
“哦。”杨云迪得到了一点信息便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指着站外面的冰糖葫芦问道“吃不吃那个?”
小姑娘看了一眼杨云迪所指的冰糖葫芦,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杨云迪一愣,忽然感觉自己说话的策略有点问题。她成熟的心智可能已经达到了十五六岁少年的程度了。况且她也冰雪聪明,不能当成一般的小孩子看待。看来要将她当成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待才能更好的交流了。
站起身来,走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跟前,买了三串。递给叶灵一串,自己手里面留着一串,剩下的一串用草莓做的递到肩膀上面的小花跟前堵住它早已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嘴。
叶灵接过糖葫芦看了看杨云迪不管旁边怪异的眼神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也跟着吃了起来。杨云迪估计要是光是给她买一串的话,小姑娘是不会要的。也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她才像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吃完来冰糖葫芦,小姑娘从悲伤中暂时走了出来才发现杨云迪的身边少了几个身影,问道:“师傅,你的那只大狗和黑马呢?还有两只雄鹰。”
杨云迪指了指天空说道:“雄鹰就飞在天空之上,至于大狗和黑马,它们自己会回去,不用担心。”
十二点半的时候,延时了半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终于到了。火车在小站只停留二十分钟,车刚一停下,站里面的人就一窝蜂地用上去,将已经很紧簇的车厢又塞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点空隙。
杨云迪硬是挤开一小片空间让小姑娘在地上铺了张报纸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对杨云迪如此霸道的行径有些怨言,也有几个青年故意朝着他背后使劲挤了挤,只是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铁塔一样纹丝不动,他转过头去扫视了一眼便没有人再干故意挤他了。
这两天劳累再加上过度的悲伤,小姑娘早已经累坏了,坐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即便是睡着了也紧紧地抱着背包,好像还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似的,娥眉紧紧蹙起来。
确实是累了,这一觉直睡到晚上火车进了乌海市的站才醒来。小姑娘看着外面的天色有点不还意思,跟着杨云迪从火车上面下来。睡了一觉看起来精神多了,打量着周围霓红灯闪烁、车辆穿行不息的繁华夜景,这是住在小山村的她从没有见过的景象。“师傅,这是哪里?”
“这是内蒙古乌海市,我们到这里和师傅的几个朋友汇合之后便可以回家了。”杨云迪回答道。小姑娘虽不明白内蒙古和乌海市在哪里,却没有再多问,只是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两个地方的名字。
在火车站门口给赵清思打了个电话,了解到她已经到了乌海市万豪大酒店,其他人也都到了,只等杨云迪一到就准备打道回府会关中了。挂断电话,杨云迪随手挡了一辆车坐上去说了地点。
叶灵坐上车之后却是正襟危坐不敢稍有动作,她还是第一次坐汽车,虽没有出现晕车的情况,却是被里面新奇的事物所震慑。杨云迪看着她有些僵硬地坐在那里,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
她呢,现在就像是一块璞玉又像是一张宣纸,可以雕琢成宝物,也可以染上各种颜色。而杨云迪将会是这块玉的雕琢着,但却不是这张纸的染色者,能给这张纸染上色的只能是容身与社会大染缸中的自己。
车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门口等待着。见到杨云迪从车上面下来,赵清思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