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没有办法按照地平线的曲折去判断这个球到底有多大,这里的重力和给人的感觉,全部跟正常不同,弄得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放在磁铁旁边的指南针,根本无法去辨认很多正确的数据。
面对这一切,乞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然后左右看了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这个巨大的球上乱走,期待自己能够碰到什么。
可惜乞儿不喜喝酒。
如果有酒,合着清风下肚,走在这草棵之间,兴许也是一份雅致,即便在这里待得久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厌烦。
毕竟晕晕乎乎醉意朦胧,最易度日。
却不想再往前几步,竟然发现前面乱哄哄一片,草木晃动,白影卓卓。
乞儿满脸惊喜,管他是不是那凶残的会咬人的兔子,只要能在这里见到活物总是好事。
可凑到前面一瞧,乞儿又有些悔了。
若是一只兔子倒也罢了,却有那许多,成百上千的一大片,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红色的眼睛怒目而视,便少了许多可爱,反而惊悚。
乞儿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只得尴尬的往后退了退,直说:“那个……我就是过路打酱油的,你们不用在意我,继续,继续啊……”
之所以有些害怕,倒不是因为白花花的一片加上这些红眼睛。
而是它们正在做的事,实在让乞儿有些接受不了。
一群兔子的中间,有一个小平台,很小一个,也就两尺见方。
上面正躺着一个兔子。
虽然认不太清,但乞儿总觉得那只兔子就是咬了自己那个。
而此时的它再也没有能力来咬自己了。
因为它已经被开膛破肚,皮肉骨头全部翻开,露出里面内脏,大部分还都散落在外,心房肠头应该是被咬过,啃过,看痕迹应该是兔牙。
尤其聚拢在最中间的兔子,前爪和嘴角都有血痕,显然跟它们是脱不开干系的。
同类相残,相食,还有这种奇异的仪式感,让乞儿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想要退却几步,却发现兔子们已经都转过身来,缓缓的向他这里聚拢。
知道它们会咬人,这不是什么大事,但知道它们能干出眼前之事,乞儿就不得不重视了。
猛一个转身,不等兔子们有任何反应,直接跑出几步,伸手向地下一拍,储物空间如同天地巨口,将地面硬生生咬出一个大洞。
乞儿顺势冲进洞中,再用土壤将洞口封住,更用乱七八糟的长剑长枪充当钢筋,硬生生的弄出钢筋混凝土的壁垒,只留一条缝隙可以观察到外面景象。
也好在他动作极快。
因为哪怕是晚了那么一两秒,怕是此时他就只能跟兔子们搏命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兔子们就冲了过来。
所以乞儿现在只能听到洞外噼里啪啦撞击的声音,却不像是软毛球摔在地上,那声音更像是石头敲在金属上,咚咚声响。
乞儿看着一阵心慌,苦笑连连,果然这地狱中的生物都是强悍。
等兔子们找不到他了,也还不死心的在原地转了很久,好长时间后才恢复常态,继续进行方才未完成的事。
它们离开洞口,乞儿倒是有些看不到。
从储物空间中弄出银锭,化成水,顺着裂缝流上去,凝结成小镜子,上下几块,各自掌握角度,便成了一个简易的潜望镜。
这帮奇怪的兔子,果然继续进行着那种残酷的仪式。
乞儿不知道那只兔子之所以被同类吃掉,是否是因为它咬了自己,还是说它喝了自己的血!
他禁不住想起自己的情况,就是曾经那该死的命格,不知道是否依然存在,并且在这里影响了那只兔子。
如果是的话,乞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幸灾乐祸一下,还是应该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