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种事情很少有人干,因为没有必要,所谓最锋利的刀,杀人是不见血的。
为什么不见血?因为它根本就没往身上捅,而是斩断对手的一切关联,让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瞬间变成仿佛流亡孤岛的残疾人。
用杀吗?不用。
他自己会跳楼。
这是一件犯了大忌讳的事。
但说实在的,也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
毕竟,那可是封疆大吏,代表的是国家的脸面。
所以王慈佛亲自赶往牢房,一连问了三个多小时,直到那个‘青虎’把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丁点不差,证据确凿,他才敢肯定了这件事情。
一个晚上过后。
当曲明涵的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
王慈佛明悟了,自己的猜测,以及乞儿的猜测,都应验了。
上面的人……确实是‘项庄舞剑’,根本就是指向‘李炳浩’这个‘沛公’。
“地震了……”
王慈佛倒在宾馆的沙发上,呆呆的仰头看着天棚,心中五味混杂。
也许……蓉城的很多人都已经忘了。
但在王慈佛的那个隐秘的记事本,确确实实的记载着,当年提出让刘唐来接替魏四爷这个主意,本来……就是当年的李炳浩!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他忍不住心中一颤。
不由得想到。
上面的人为何要‘惦记’这个李炳浩了,他现在是蓉城的军政一把,又把刘唐集团控制在了手中。
他……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间,脑海中蹦出了当年诸葛亮说过的一句话。
‘欲得天下,蜀地必争’!
眼睛猛烈的抽动,随后,他又是一愣。
若说……这两方人马的对局太过可怕,而自己这个在前线插科打诨的也算是局中人的话。
那么那个乞大师……就太夸张了吧!
他根本就从未了解过事情的始末。
却制定出如此详细的计划。
难说……他明知上面的人是要动李炳浩……
呼!
王慈佛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怔怔的瞪着眼睛,双眼没有任何焦距。
他想起来了。
当初……可不就是大师让他去找那个拆迁公司的麻烦的吗?
难道说……难道说……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那个‘青虎’身上有命案,又是李炳浩的买凶之人呐?
这绝不可能。
虽然,王慈佛在脑海中念叨了无数遍的没可能,可是他额头上的汗水,却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这种感觉,就好似他一个老大不小的人,突然全身光着,站在闹市街头一样。
一点点的秘密……都荡然无存。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又坐了下去。
苦笑两声,独自嘟囔道:“还好,还好,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还好……”
……
“阿嚏!~”
乞儿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骂道:“他娘地,又是那个王八羔子在嘟囔老子?不知道背后嘟囔人,会让人短寿的吗?!”
丑儿赶忙从小包包里面拿出一个手帕,小心的在他的口鼻处擦拭了几下。
乞儿说道:“对了,刚才我说到哪了?”
丑儿说道:“风,你说到我们的任务快要结束了,应该会很快离开这个地方的……这是真的吗?”
乞儿点了点头,突然笑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
他以为丑儿是不喜欢这旅店的气氛,还有街上人们那种晦涩难听的方言。
谁知丑儿却说道:“恩,不喜欢,这里跟小猫长的像的太多了,很少有人看它了……”
“呃……”
乞儿满头是汗呐……
合着,原来就是这么个原因?就是……就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原因?
就好似好不容易买了一辆高级跑车,却被分配工作到迪拜去,发现警车跟自己开的是同一款……的感觉?
原来……原来这个小丫头也有一点好胜心的……
乞儿尴尬的咳嗽两下。
丑儿突然问道:“为什么呐?为什么又可以走了?”
乞儿眯了眯眼睛,呵呵一笑,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留给上面扯皮好了,这不是一件立即就会被完成的事情,就像用锯子砍树,来回拉,一点一点,要很久的时间,事情才会真正的结束,但我们能做的,却已经都做完了。
他们要战场,那好,我就给他们设定了一个,从一点出发,明的暗的随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