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装出来的样子,又证明他是一个‘被迫’节俭的人。
只给员工提供差旅费而不提供整套行头的,一定是小公司,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而来波尔多?那绝对大部分是在谈酒的声音,毕竟天朝人对于其他时尚并不怎么关心。
可是那万国博览会还在进行,而这个人就坐飞机往回走了,这又能证明,他所去的酒厂并没有资格去参加博览会。
实际上……波尔多有很多酒厂,并非每一种都很值钱,甚至……极为廉价。
但只要包装合适,在挂上‘洋酒’的标签,在天朝还是很有市场的。
毕竟,很多天朝人以为‘波尔多’是一种酒。
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的袖口有一滴淡红色的印记。
显然是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被粘到了。
而好的酒,真正陈酿的酒,即便污渍的颜色,也比普通那种简单的萃取酒要强得多。
乞儿听到请求,笑了笑,摇头说道:“我道行很浅,只能算人过往,却算不了前程。”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赶忙说道:“哦!我懂我懂!”
说着,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抽出了两张百元大钞,试图塞进乞儿的手中。
乞儿伸手推了回去,笑道:“我说的是实话,确实……算不了前程。”
那人又是一愣,想了一下,又是恍然,说道:“哦,我知道了,是嫌钱少对不对?没关系,我还有!”
说着,便把那钱包中的所有天朝币都拿了出来,想了想,又塞回去一张。
留下大约十几张,就要往乞儿手里继续塞。
这下连郝雯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虽然……她蛮想看看乞儿到底是不是真的会算命。
毕竟刚才竟然让他说对了!
郝雯大声说道:“你这人烦不烦呐?都说不算不算了,你还在这里墨迹个什么劲?别跟我们在这撕吧,这么多外国人看着呐,不觉得是给天朝丢脸吗?!”
那人却并没有生气或者暴怒,而是苦笑着为难道:“这……这是哪说的,既然是相师,怎么能有了生意都不做呐?是不是还嫌少啊?啊!我明白了,也是,大师是可以轻易出国的人,显然身价是很高的……
但咱们在这飞机上见了一面,不也是缘分吗?我也实在是穷,别看我穿的不错,还坐飞机,那都是公司拿的钱,我都没钱也没时间去法国名胜去转一转~”
说的很可怜的样子。
弄得郝雯都没有办法再骂了。
乞儿呵呵一笑,稍微侧了一下身,说道:“我是实话实说,是真的不会测前程,既然你这样问了,那么我就看看你的过往也好。”
说着,乞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手指晃了一下,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说道:“哦,知道了……你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销售员,所以……呵呵,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还能在那个破公司继续的工作,而没有被解雇掉。呵呵,别嫌我说话直一些,你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而这个显然也是你工作太久,所染上了陋习,渐渐的成了习惯,便影响了你的生计。”
那人一愣,随即尴尬的笑道:“这个……大家都是男人……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我这个,老光棍一条,留恋一下这个……女色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毕竟咱功能齐全不是?”
郝雯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用力的白了他一眼,红着脸转过头去,死活不听了。
乞儿却笑道:“不是,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怎么说呐,是习惯性的抬杠。”
那人道:“抬杠?”
乞儿点头道:“其实刚才那第一句,是你的一种策略,是不是?”
那人脸一红,没有说话。
乞儿笑道:“做这个飞机的,说不定里面就有一些能人,或者……土豪之类的,只要搭上关系,随便漏下一点汤汤水水的,就够你后半辈子的了……这样的想法也很对,所以你想出一个办法,能跟人交流上,便是这种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插嘴,并吸引我们注意力,是不是这样?”
那人尴尬一笑,挠头道:“还……还真是大师啊,您连这个都知道啊?”
乞儿道:“唱反调,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法宝,这个办法总是没错,但你却自身修养不足,唱了反调,却没有本事拿出东西来,扳倒对方,甚至让人心存敬意,而且……”
上下看了看那人,乞儿继续道:“你这种装束就证明你并非一个成功者,那么……其他人怎么可能去听一个失败者絮絮叨叨呐?就算你说出来的是对的,是真理,又如何让人信服呐?
就像我最开始说的那样,没有人,能够真正说服别人。
最多,只是能让已经这么想的人,心生感悟,所以……你要说话之前,首先要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比如……呵呵,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你正在徒劳的幻想你的事业,也成功的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和尊重,不是吗?”
那人睁大了眼睛,呆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