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习絮絮叨叨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吴通不忘继续打趣:“刘君子,晚上当心踢被子啊!”大家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小七和六子,这两人年轻,又没有读过多少书,身上难免沾了些市井之气,这两人平时就看不惯刘知习的酸言酸语,还有那幅书呆子样,眼下更是笑得开心,吴通虽然在笑,心中却已经敲起了小鼓……
吴通躺在床上,不时偷瞄着白逸,白逸的眼睛闭得紧紧地,好像已经睡熟了,吴通翻了一个身:“白老板,有件事情我不懂。”
“说吧。”白逸根本就睡不着,脑子里总是盘旋着七物与邪尸的事情。
“这个唐三成是你的同乡,白老板老家是哪里的?”吴通这问法很有道道,一个人就算脱离家乡已久,可是乡音难改,白老板虽然现在已经是一口正宗的京片子,可是唐三成却有一些口音,只要知道老家是哪里的,自己的发小儿就能有办法查找唐三成的户籍,来证明一些事情。
“老家?”白逸有些警觉了:“听我父亲说我们本来是河南人,不过早在祖父的时候,就搬来北京了,唐三成还是很小的时候,跟他父亲来过北京,那时候认识的,他父母过世以后,没有谋生的办法,我想到他对风水术数很有研究,想到可以为我们所用,所以让他过来。”
“那个七邪……”
“你怎么对他们这么感兴趣?”白逸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索性反制过去,果然,吴通忙于掩饰:“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做我们这一行,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对我们来说是陌生人,还有那个叫萧宁的丫头也是,白老板,事关生死,我们不得不防啊。”
这一番话倒有那么一些道理,白逸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说到这里了,两人各自入睡,吴通翻身过去,至少能够知道唐三成是个河南人了,得打电话告诉发小儿这个信息,至于白逸,吴通的话点醒他了,唐三成没有身份户籍,这是个麻烦事儿,自己倒是早就通过关系搞定户籍的事情了,无需担心,唐三成这个“黑人”就有些麻烦了,还有七邪,这事儿白逸觉得再回北京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白逸长时间开车,到底还是累了,就此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众人吃完早餐,收拾一番,就和招待所结了账,又打听了一下要去的平山的地理位置,就着地图开车朝那里驶去,平山在车上就能看到,倒是绿意葱葱,生机盎然,山中隐约有些住家,等车驶得近了,那些个正在山间劳作的农民好奇地看着两辆小汽车,几个孩子撒着欢跑了过来,围着车子就欢呼了起来,萧宁探出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彩缤纷的糖果来,分给孩子们。
这举动让唐三成心里暧暧地,很舒服,他笑着看着孩子们拿着糖果蹦蹦跳跳,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房子顶,面上一惊。
六子顺着唐三成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屋顶上有一条龙,龙头向着地面:“咦,你们看,那条龙是什么?”
“这是龙吐水。”唐三成说道:“不过,那不是龙!是龙子!螭吻,又名鸱尾,鱼形的龙。相传是大约在南北朝时,由印度摩竭鱼随佛教传入的。它是佛经中,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故此,螭吻由此变化出来,所以它多安在屋脊两头,作消灾灭火的功效。螭吻属水性,用它作镇邪之物以避火。”
白逸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四处环山,倒是有防火的重要性,若是起了山火,就一发不可收拾,后果堪忧了。”白逸说完,又催促唐三成:“三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