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五个月前,侯府还是人满为患,人人想要成为我曹丕的心腹,如今,这偌大的长安侯府,却成了一座空宅,所谓人去楼空,说的便是这个,思来想去,如何不会感慨万千?”
“君侯,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即便是不做魏王,君侯依然可以做一番青史留名的事业出来。”
陈群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如何不知道曹丕心中所想。
“我自然知道即便是不做魏王,也可以青史留名,但是,我有那个机会青史留名吗?”
“君侯此言何意?”
曹丕掂量着手上的长枪,问道:“长文可知道仓舒的为人?”
曹冲?
陈群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太子仁厚,聪颖,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曹丕却是呵呵一下。
“天下人都知道的东西,能是真东西吗?长文与仓舒也打了好几次交道,即便是如此,你还会觉得仓舒是仁厚之人?”
陈群低下头去,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
“若是按照你说的那般,也确实是,太子虽然在外表上市一个随和仁厚的人,但若是你做的事情与他的利益违背的话,他便会与你死磕到底。”
曹丕点了点头,说道:“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在父王的诸多儿子之中,子建最是优柔寡断,最是不像父王,其次则是我,我虽然继承了父王的狠辣,继承了父王的隐忍,却是没有学到父王的城府,父王的心机,父王的不发则已,一发便置人于死地的腹黑,从这方面来讲,父王选仓舒做太子,反倒是不奇怪了。”
“太子居然恐怖如斯?”
陈群以为曹冲只是狠辣了一点,现在被曹丕一说,反倒像是洪水猛兽了。
另一边,曹丕却是在冷笑出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中了他多次计策,我会不知道他的为人?”
“君侯的意思是,若是大王百年之后,太子会对你动手?”
“或许会....”
说到这里,曹丕反倒是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或许不会。”
“君侯,这是什么意思?”
“仓舒他或许会为了名声,不会要我的性命,但是我日后想要做什么青史留名的事情,那就不用想了,恐怕我下半生,便是在一处宅院过活,永世不得出门,形同牢犯一般。”
“这是君侯练武的理由?”
曹丕眼神发光,他看着陈群,话也是说出来了。
“若我不殊死一搏的话,恐怕我真的便要过那种半死不活的生活了。”
殊死一搏?
陈群嘴角发干,连忙说道:“殊死一搏,这如何能行?或许太子并不如你所想一般。”
“并不如我所想?”
曹丕嘴角露出苦笑之色。
“你知道现在仓舒在何处?”
“在何处?”
“铜雀台,与父王一道。”
“太子前去请安,这又会如何?”
“太子去请安,当然不会如何,但是季重现在也在铜雀台。”
“季重也在铜雀台?他如何会在铜雀台?”
“被父王的人抓去的。”
“他们为何要抓季重?”
“这个原因不很简单。”
曹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父王尚未老去,仓舒便有所行动了,到了父王真的老了之后,恐怕我也会随之而去的。”
曹丕感慨了一声,之后眼睛却是突然发出亮光。
“长文,你可愿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