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官带着王朗到寝宫左侧的一间偏殿之中,在里面果然闻到了刺鼻的药味。
“鹿茸,杜仲,山药....”
这些都是补肾养生的中药。
“这便是药方。”
大内官将竹简递给王朗,而王朗也细细的看了起来。
确实是补肾良方。
到了现在,若是寻常人的话,恐怕早就相信了曹操已经病重的事实了,但是王朗眼珠一转,却是招来了一身甲胄的王粲。
“中领军,你去见一见大王。”
“我?”
王粲指了指自己,脸上有着疑惑之色。
“景兴此言何意?”
“便是要你去见一见魏王,算是去述职。”
“述职?”
王朗点了点头。
“大王病重,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王朗看向大内官,问道:“大内官,你觉得这妥还是不妥?”
大内官看了王朗一眼,说道:“确实不妥,大王此时恐怕有陷入浑浑噩噩之中了,无精气神见中领军。”
“大内官,这是一件宝物。”
王朗递给大内官一件玉环。
拿到玉环,大内官脸上露出了垂涎之色,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司徒,这收礼之事,奴婢还是有分寸的。”
见到大内官如此模样,王朗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了。”
王朗居然就这般离去了。
大内官见到王朗消失在魏王寝宫之中,心中还不相信这家伙就这样离去了。
他今日前来,恐怕什么都没得到吧?
居然真的这般离去了。
呼~
不过...
离去也好,离去也好。
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了。
大内官虽然收王朗的礼物,但是他既然能够成为大内官,从开始到现在,他自然都是曹操的人。
收礼可以,但是不能违背大王的意思。
之前王朗的要求,很显然便是会让他违背曹操的意思。
在王朗离开之后,王粲对着大内官行了一礼,说道:“王司徒要我进去,我自然不能进去,但是现在我确实是有要事要告知大王。”
“要事?”
王粲点了点头。
“是何要事?王朗走未远,恐怕中领军还是另找时间罢。”
“若不是要事,王粲自然能够另找时间,确实是急事,十万火急的事情。”
十万火急?
看着王粲的话不像是假话,大内官点了点头。
“罢,那你便进去吧,但恐怕要快些出来,毕竟你现在的位置可是中领军了,肯定有不少眼睛看着你的。”
王粲点了点头,便在大内官的引领之下入了曹操的寝宫。
进了曹操的寝宫后,王粲的脚步明显变快了。
“臣王粲,拜见大王。”
咳咳。
病榻之上,曹操咳嗽两声,勉强将自己的身子正起来。
“是仲宣啊,仲宣在王朗之后见我,所为何事?”
王粲对着曹操再行一礼,说道:“要事。”
“要事?是何要事?”
“世家今日动向之要事。”
“世家动向?世家要如何行动?”
“王宫禁卫如今全是世家中人,恐怕大王安危不保,若是大王有招式底牌的话,应该尽早使用出来。”
招式底牌?
“此事孤早知,还有何事?”
“要事,尽在竹简之中。”
王粲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暗黄色的竹简出来。
在竹简里面?
床榻上的曹操眉头微皱,最后却是挥了挥手。
“拿来罢。”
王粲点了点头,低头走到曹操的床榻边。
“大王,这是竹简。”
曹操接过竹简,对着王粲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罢。”
王粲听到曹操的话,却是没有下去。
“大王,王粲有几个问题不明白。”
几个问题?
曹操抬头看向王粲,问道:“什么问题你不明白?”
“第一,便是大王你究竟是病,还是没病?”
病榻上的曹操笑了笑,对着王粲摊手道:“君之亲眼所见,莫非不信?”
王粲愣了一下,再问道:“这第二,便是大王为何如此胸有成竹,要知道王朗那厮若是不择手段的话,以大王孤身在王宫的处境,说不得便会被王朗所害,若是大王死了,长安侯在外恐怕也是独木难支,大王为何不怕?”
为何不怕?
这个时候,曹操却是没有说话。
见到曹操不说话,王粲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大王为何要相信臣下?”
为何要相信臣下?
病榻上的曹操握着竹简,脸上却是露出了迷惑不解之色。
“仲宣此言何意?”
何意?
王粲嘴角一勾,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把短剑出来。
噗呲~
短剑入肉。
“不,我不...”
曹操的惨叫声没有发出来,因为王粲已经用手堵住曹操的嘴了。
“大王,你不信也没有用,王粲虽然受大王赏识,但说到底,还是世家人,我如何会背叛自己的家族,为大王做事呢?”
此话说完,王粲连续用短剑捅了曹操数十下,直到怀中的身体不再动弹为止。
王粲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弑君是大罪,但魏王是病死的,可不是自己杀的。
呼喝呼喝~
王粲将曹操的尸体放下,剧烈呼吸着。
弑君这种事情,还是太过于震撼人心。
但此时,寝宫之中,突然有掌声传来。
啪啪啪~
这样的声音,在如今的寝宫之中,在王粲的耳中,是多么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