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父亲)!”
“荀令君请上座!”曹操一挥手,辛敞马上叫人搬来了一张席垫,一张矮桌。
“谢丞相!”荀彧也没有客气,拱手行礼后便跪坐在曹操左手边。
“子健,吾问你,你最喜爱何物?”
曹植不明白曹操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只好躬身应道:“吾心慕宋玉之《九辫》,若有宋玉手迹,其快也哉!”
曹操没有什么表示,再次说道:“如果为父告诉你,只需让杨修娶了夏侯柏,吾便与你《九辫》真迹,可否?”
曹植先是一喜,接着眼神黯淡起来,拱手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柏姐姐这样的人,德祖怕是不会喜爱,吾哪能强迫!”
曹操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罢!”
下去?
这下曹植真的是蒙了,你曹老板把我叫过来,就只是问一个问题?
“怎么,子健还有事?”
曹植只好躬身行礼,一脸不明不白的走下去,口中不断喃喃道:“难道这是父亲的考校?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曹植出殿后,转头望了一眼曹操,心里迷惑之意更重了。
这父亲,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尚书台办公之所里,曹操把目光转向荀彧,问道:“文若,你觉得杨修是否该娶夏侯柏?”
“此乃丞相之家事,臣万不能干涉!”荀彧老油条一个,打了一个太极又把话题还给了曹操。
“罢了罢了!”曹操叹气,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儿子,心都有些软啊!
曹植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曹冲却还小,可以培养磨砺一番。
“徐庶此番南下劝降,文若以为有多少胜算?”
荀彧摸着手指长的乌黑胡须,摇摇头说道:“难说,刘表听说已经时日不多了,若是让刘琦继位,劝降断不能成,若是次子刘琮继位,那便大有可为!”
“令君请看!”曹操给荀彧丢了一个竹简过去。
“据线报,刘表已经死了十多日了,而刘琮却密不发丧……”
荀彧眼睛一亮,知道曹操的意思。
“蔡瑁居然如此大胆,敢谋改遗命?”
“有何不敢?”曹操眼中浮现出蔡瑁年轻时的模样,那时候蔡瑁已经有三分狠人姿态了。
“蔡德珪此人,可没有文若想得那般无能!”
荀彧从座位上起身,躬身应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这荆州,已经唾手可得矣!”
曹操没有盲目高兴,只是说道:“还不一定,且不说蔡瑁是否会降,光是刘备就够我等喝一壶了!”
说完曹操顿了顿,把竹简放回桌塌上,像是在喃喃自语:“文若,你说,先锋军该派出去吗?”
荀彧思量一会,却是说道:“不急,待徐庶启程,先锋军一同去,壮壮许军师之胆气!”
曹操看着荀彧,露出一个你也是这样想的笑容。
荀彧,还是你懂我啊!
………………
夏侯渊退出办公之所后,没有离开尚书台,而是走到旁边的左民官署,把两个竹简交过去。
一份户籍,一份罪己书!
夏侯渊穆然,知晓接下来许都该又要有一阵风波了!
而这场风波过去,许都才能迎来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