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隔壁班班花又给我送巧克力了。】
【别馋,回来我给你买。】
【那是国外的名牌,很贵的。】
【嗯,什么牌子的?】
【风定池牌,价格一个抱抱,全球限定一盒!】
【待会儿来抱你,敢吃别人送的,我弄死你。】
【你舍不得,还是操.死我吧。讲道理,我什么时候才满18啊,这日子也太难混了。】
【哥哥,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嗯,我会考得很好,你想去哪儿,我就考哪儿。】
【我只管跟着你。】
【跟紧。】
【哥哥。】
【哥。】
【哥,新年快乐呀。】
【哥,你现在肯定已经到那边了吧?我很想你。】
哥。季洵盯着手机屏幕,眼睛被亮光刺得生疼,他晃了晃手,才发现手已经被冻僵了。
砰!
绚丽的烟花突然冲上夜空。
啪!
手机从被冻僵的手掌心滑落,溅出一片水花。
烟花绽放的声音接三连三的响起,以绝对的威力压制住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毛茸茸的吊坠从水下浮起,跟着沉默的夜风打了个转。
季洵!
华伍猛地从后面的小道冲出来,脚尖在河边打了个刹车,随即一个猛跳扎入水中。
五感都被水流蒙蔽了。季洵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昏暗,朦胧中看见一道身影,他赋予那身影名讳,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只好死命地握住手机,泄力下滑。
妈的!华伍疯狂往前游,一把拽住季洵的手臂。
哗!
两人倒在河边。
镜头一跳,聚焦在被季洵卡在手心的手机上。
杜自归说:卡!
话音一落,一群人虎扑似的冲上去。云陵伸手去拉纪安洵,被小痣率先一步,小痣将帕子搭在纪安洵头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挤开
闻月州俯身将纪安洵抱了起来,飞快地向棚里跑去。
哟!云陵扔开湿透了的外套,看这急的。不过这体力真牛逼,那羽绒服沾了水,重的跟石头似的,月州抱着安洵还能跑这么快。
小痣捧场,我们老板,必须行。
闻月州用肩膀掀开帘子,几步走到桌边将纪安洵放下,三话不说就开始替他脱衣服。纪安洵顿了顿,也没阻止,直到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内衬了,他才说:不脱了!
进去泡澡。闻月州将他提了起来,我帮你吹头发。
纪安洵边走边嘟囔,那你还不是要把我看光?你那天晚上都那么吓我了,我还不设防,我是傻的吗?我们正在冷战!
是你单方面要和我冷战。闻月州撩开帘子,伸手试了试温度,转头说,我有权利缠着你,让你停止冷战。
如果你不是闻月州,我早就让你知道你有多刑了。纪安洵抬了抬下巴,转身,不准看我!
好。闻月州转身。
纪安洵飞快地扒掉内衬和裤子,鱼儿似的钻进浴桶里,然后伸手拽过一旁的浴巾盖在浴桶上,矜持道: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闻月州拿起毛巾,不怎么熟练地替他擦干头。
不多时,吹风机的噪声在房间里响起,纪安洵睁开眼,抠起手指头,憋着打了个轻轻的喷嚏。
十几分钟后,闻月州拿开吹风机,出去把备好的干净衣服拿进来,揉了揉纪安洵的脑袋,说:起来了。
纪安洵打了声呵欠,昏昏欲睡,哦。
闻月州等了他一会儿,索性将赖着不起的人提出水面,浴袍一裹,抱小孩似的抱出了隔间。
闻月州!纪安洵清醒了,晃腿想下来。
别乱动,待会儿摔了。闻月州将他放进沙发。
纪安洵手忙脚乱的裹好浴袍,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淡绿色的人蛹,生怕让闻月州占了便宜去。
闻月州笑了一声,转身拿过杯子递给他,说:把这个喝了,预防感冒。
药汁的涩味在鼻尖绽开,纪安洵抵着杯沿,不甘不愿地喝了两口,后退道:不想喝。
闻月州知道他不喜欢闻药味,哄着说:这个天在河里泡了那么久,感冒的几率很大,乖乖的,至少喝掉一半。
纪安洵想听他的话,又想跟他闹,于是说:那你先喝一半,咱们一起苦。
你是只想让我喝掉一半,还是想跟我一起苦?闻月州说。
纪安洵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闻月州看着他,如果是前者,我立马就喝,如果是后者,我还有别的办法,既能跟你一起苦,还能让你把药喝了。
作为曾经混迹于多个恋爱剧剧组的选手,纪安洵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忍不住伸腿踹上闻月州的大腿,滚出去。
闻月州说:喝药。
纪安洵咕噜咕噜将药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