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懋王,她话都说到这里了,他是不是感动涕零,是不是应该对自己爱若珍宝?
只是,却见懋王只是定定地望着自己,湛黑的眸子宛若深海,这让她有些纳闷,也有些提心。
这……什么意思?
正疑惑着,突然,懋王伸手,握住她的手,只那么一拽,便将她抱在怀里。
乌苔微惊,不过还是顺从地由他抱着。
这时候,房中丫鬟们已经将寝房内收拾过并无声退出了,懋王将乌苔打横抱起,直接走过去榻前。
乌苔攥着懋王的胳膊,低声嘟哝道:“殿下,现在还没到就寝——”
然而,她话说到一半,已经被懋王低首堵住。
她呜咽了一声,便不能发声。
懋王抱着她,将她放在榻上,顺手落下了帷帐,之后便细细地吻她,吻她的眉眼,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唇,最后,他的唇停在她耳边。
热气轻轻洒在耳朵上,耳朵很痒,她下意识想躲开,口中低声道:“别,痒……”
懋王却盯着那耳朵很久,之后低头,含住。
乌苔哪受得住这个,一个激灵,身子便轻颤起来,之后眼泪差点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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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袭来,轻轻吹打着窗棂,屋子里地龙暖融,熏香萦绕,只让人迷醉其中,而乌苔在那暖香中,随着懋王给予节奏一次次地沉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停歇下来了。
乌苔浑身泛着潮意,懒洋洋地靠在懋王身上,思绪却是散漫的。
她一会儿想着,其实这夫妻之事也别有一番趣味,她也是喜欢的,一会儿又想着,实在是亏了,怎么着都亏了,白白把身子给他,一会儿又觉得,是不是该趁机要他应了自己什么……
正想着,懋王却探手过去。
乌苔惊讶,也是羞涩,忙拉住他的手腕,阻止:“殿下?”
懋王却侧首,凝视着她:“疼吗?”
乌苔疑惑,不过还是摇头:“也没有……”
懋王:“那喜欢吗?”
乌苔一半真心一半违心:“喜欢……”
懋王却抱着她,温声道:“之前在马车上,太过孟浪,我怕伤到你,我检查下。”
啊?
乌苔不懂:“检查什么?”
然而懋王却不说,已经去检查了。
乌苔万没想到他可以这样,只能羞耻地闭上眼睛。
过了好半响,他才终于道:“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乌苔隐隐感觉,他的声音紧绷,带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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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地龙烧起来了,房中暖融融的,倒是让人骨子都要酥了般。
懋王很有些贪恋枕榻之间,往日处理豫州的公函都是要在书房的,如今却是赖在乌苔房中不走了。
底下丫鬟仆妇自然都看出来了,暗地里暧昧一笑,并不敢说什么罢了。
乌苔心里多少存着气,若是一次两次,她倒是也算喜欢,可时候多了,成什么样子?
他以前并不是这种贪恋女色的,如今倒是好,恨不得批阅公函时都要揽着自己,倒仿佛要自己化在他身上一般。
乌苔自是不情愿,便用手去戳他胸膛抗议道:“谁爱看你这些公函,枯燥得很!”
懋王有力的胳膊环着她,眼睛却是没离开案中信函:“很快就看完了。”
乌苔于是也就垂眼去看那信,信全是从豫州来的,有关于税赋的,有修建陵寝军役的,有提及今年农作物长势的,也有什么提倡尽早设置粥庄的,这些都距离乌苔太过遥远。
她有些纳闷,指着那修建陵寝军役的:“为什么修建陵寝还要用军役啊?这又和豫州何干?”
她一直以为,修建陵寝一事,懋王只是去督查,和他没什么关系。
懋王将那封公函抽出来,道:“修建陵寝,各藩王都要派出劳役,都是有定份的,这陵寝耗费巨大,一修便是数年,那些劳役一旦前往陵寝,便是数年不得返家,所以十年前我便向父皇提出,如今天下太平,可以以军代劳,闲时修陵寝,若是一旦有变,便可为军,当时父皇采纳了我的建议,不过各地藩王依然有定制,我便将封地校尉充作劳役,前往丹阳陵寝,如此,可免了百姓劳役。”
乌苔听这些,多少懂了,懋王的校尉是吃军饷的,这么一来,等于是懋王出钱服了修建陵寝的劳役,寻常老百姓就不用负担这个了。
她有些意外,以前都觉得他这个人狠戾无情的,没想到治理自己封地竟是如此宅心仁厚,不过她又一想,他能把豫州治理得风调雨顺,想必也是有缘由的。
乌苔又问:“那陵寝一直修不好,你派出去的校尉是不是要一直在那里干?”
提起这个,懋王微微拧眉:“若是这次丹阳陵寝一事处置不好,不只是我这一千校尉了,还有大靖从各处征来的役民,以及户部从国库里每年拨出来的大笔银子,这些都要一直源源不断地拖着,耗费巨大,除此之外,陵寝还会牵连上百名五品以上朝中官员。”
乌苔听着,道:“还会引起谣言,会被璇玑教所利用,蛊惑民心?”
懋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