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稀元头也不抬，声音淡漠：“需不需要，还要我教你？”
王楠：……
这倒是不需要。
一般公司来客，都会主动上茶。可今天这个……她并不想上。
点点头，关门出去，心情极度不好。
刚好，同室的小秘书才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她独自站在走廊里脸色沉沉，本着同事关系，关心的问：“楠姐，是身体不舒服吗？早点回家吧！公司都下班了。”
王楠：……
还好，至少还有同事关心。
视线看向眼前的小姑娘，才刚来公司没多久，还保持着一颗纯真之心。
难得笑意真诚了一些，点点头：“好的，我会的。”
小姑娘欢快的跟王楠说“再见”之后，进办公室拿了自己的包走了。
张扬的马尾，青春的气息……也是她曾经拥有过的。
可现在，王楠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腐朽的味道。
顿了顿，好久之后，才慢慢的乘梯下楼，边走边打电话，很自然：“哥，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方总办公室来了人，是一个外国人，我觉得来者不善。”
话落，又站定脚步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回话，接着又道：“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有事我会再通知你。”
电话挂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凉意，与哀戚。
现在的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再有资格配上他了吧？
不过没关系。
她愿意为他死。
只要他，还需要她。
……
“只你回来了？刀痕他们呢？”
笔尖顿在桌上，发现沉闷而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方稀元浅棕的眸光，更是半眯。
察觉到方稀元的不满，戴维冷笑一声，抬手将脸上的墨镜摘下，用着生硬的华语道：“方！我为你出生入死，还瞎了一只眼……现在，你却只关心他们？这让我很不高兴！”
脸上的遮挡都没有了。
露出他一只黑洞洞的眼窝……又因为刚瞎了才没多久，这只眼镜里竟还隐隐带着一些微微的血迹，看上去血腥又恶心。
饶是方稀元这种见惯生死，掌控生死的人，也忍不住皱眉，冷一声：“把墨镜戴上！”
看这只眼睛，他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戴维没犹豫，很快又把墨镜戴上，毕竟……这样恶心而狼狈的自己，他也是很嫌弃的。
但是，该有的报酬，必须要有！
“方先生，我也不跟你多要，答应我的十万美金？现在给了我，我们之间的帐，一笔勾销！”
方稀元：“戴维先生，你在说笑吧？我当时的要求是什么？带回我的女人，我给你十万美金！”
戴维怒：“shit！带回她之前，你从来没有说过，阎维寒那个男人，会那么可怕！你懂吗？只是他一个人，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他杀了我红狼雇佣组织所有人！这笔帐，我又该跟谁算？”
“什么？他的身手，竟这样厉害了？”
方稀元愣住，心中是倏然而起一股寒意。
浅棕色的眸底冷光乍现，森林凉意：“你确定，他真的只是一个人，就杀了你们所有人？”
“我从来不说谎话！方！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戴维更加生气，只以为方稀元是不相信他。
“骗我？我倒宁愿你骗我！”
方稀元冷笑一声，凉凉道，“自吹自擂，你们红狼雇佣兵是多么厉害，原来，是这么废物，连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对付不了？就这样的你，还有脸来要十万美金，我凭什么给你？！既然这么废物，那还有什么脸回来？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