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珩,这个名字,楹酒有些印象。
阿夜出身的赵家,曾经也是本朝的大族,而且世代忠于皇族,按理说现在应该繁荣昌盛,但是却败落了。
原因只有一个:赵氏嫡系,如今只剩一个了。
朝氏历代女帝,掌控着绝大多数的兵权,得以稳固皇权。
赵家深受帝王器重,大内和京城的兵力大多在他们手上,甚至曾经还掌控着辽北一代的边防。
如此恩宠,自然是因为这孤臣做的太绝——也得罪了太多人,否者这一代不会只剩祈夜一个人。
韩遗慢悠悠道:“陛下如今只敢把禁军和大内的事情交给赵祈夜,不就是怕赵家绝户了吗?按照辈分来说,赵以珩算他的叔叔,赵氏兄弟是先帝留给你姐姐的,自然忠心耿耿……”
赵以珩在昌禄帝流亡时期便跟着她,朝云非常信任他,当年和梁王那一战就是赵以珩带的兵,奇袭庆阳关。
大约是在七八年前,永安出了件税银被劫的事情,几十万两银子被劫走,没有一个活口。
消息传到帝京后,朝云连夜派人去查——可派去的官员都丢了命。
朝云非常生气,永安曾经的叛党盘踞之地,一直有贼寇流窜到这里闹事,这次居然连朝廷的银子都敢劫。
“赵以珩到了永安,一开始很顺利,他带着一批精锐,连剿了十几处山匪,很容易便找到了线索,一切进展顺利,”韩遗开始摸她的腰,见她听的专注,还低头去亲她的脸:“可是有心人布下大局,怎会如此轻松——”
名单送入帝京后,赵以珩却怎么也查不到税银的去向——几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是上至高官,下至小卒,没有一点线索。
然后他收到一封密信,称知道税银的去向。
楹酒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她问道:“是真的?”
韩遗心里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他是两年前意外知道的,于是道:“当然是假的,赵以珩自己大概也是不信的,于是带了人去……结果自此,失去了踪迹。”
楹酒呼吸一滞,忽然想起了阿夜。
“半月后,他的一只手连同一封信送到了陛下手里。”韩遗声音低沉,似有些遗憾:“当时陛下震怒,呕出一口血,连召了十几位重臣,但是百官却无人敢去。”韩遗淡淡道。
先前死的那些钦差就算了,但是赵以珩是谁,他去永安的时候带的人可不少,对方什么来头能擒获他,还敢如此嚣张,砍了他一只手送到朝云面前?
楹酒不敢想象皇姐的心情,看见那只手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痛。
韩遗继续道:“陛下和赵以珩的关系,和你跟赵祈夜大概差不多,不过赵以珩没有他侄子这样幸运,陛下那时候和五哥感情很好,他只能以守着大内的名义,呆在宫中。”
却被楹酒瞪了一眼,韩遗见她眼睛红红的,不太高兴道:“我说的是实话,税银一事韩家可没有参与,是叛党和其他世家联手做的,五哥为了陛下也派入去查了这件事,但是那个实话,陛下急着救出赵以珩,行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