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归不高兴,自然不能这么直说。
翌日猎场上,其他人去抓猎物,楹酒就骑着马陪着朝云溜达。
朝云放慢了一步,和她并辔而行,见她望着山林,笑着道:“小酒也想去抓些猎物回来?方才看见你和祈夜在说什么……”
楹酒顿了顿,撇撇嘴道:“我才不想去。”
春猎不是为了猎取,皇家举办这个活动更多也只是为了娱乐,因此那些纵马弯弓的,大多都说年轻的女郎们和小将们。
楹酒跃跃欲试,但是今天人多,她不想在人前丢人,便没有去玩。
倒是阿舒勒,一大早跑到她的营帐,跟屁虫一样粘着,方才还问她想要什么,他给她抓回来。
被一边的长安郡主听见了,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一番。
比较,楹酒一个女郎,被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和笑话也没什么差别了。
长安郡主虽然体弱,但是性子骄傲,笑嘻嘻对楹酒道:“殿下,我身子不好可以陪您,那就让徐枉和阿舒勒王子去抓点东西来玩呗?”
楹酒气鼓鼓道:“不要!”
朝暮见她这样,更想逗她玩,手痒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阿舒勒眼睛落在朝暮身上,这位郡主可不怕他,扬着眉挑衅一样看他。
徐枉——长安郡主身边的侍卫,咳了声,扯了扯朝暮的袖子,道:“殿下想要什么?”
朝暮听了没理他,她无所谓这些东西,恰好听见阿舒勒也这么问楹酒,便歪着头听他们讲话。
楹酒想了想,倒没想出个什么,听见阿舒勒笑着道:“抓个兔子?殿下不是喜欢兔子吗,毛茸茸的……”
他和楹酒有次去街上瞎逛,小公主路过一个肉摊子,看见笼子里面一只可怜巴巴的兔子,耳朵还带了点血,于是花了点钱把兔子买了下来。
不过最后没有留下来,因毛色好看,便治好了送到宫里了。
楹酒虽然喜欢,但是这种软绵绵的宠物,她不想养。
尽管真的很喜欢,那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在这个女子为尊的时代是多么格格不入。
现在被长安和阿舒勒接连调笑,楹酒更加不高兴了,大声道:“不要兔子!我才不喜欢!”
祈夜正好策马过来,他换了一身轻装,紧贴着腰身,劲瘦的长腿贴在马腹上。
楹酒的目光落在他的大长腿上,听见他奇怪的语气:“殿下不是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吗,府里那只肥猫被养的不成样子,不如就让他抓只来……”
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楹酒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又气又羞道:“我才不喜欢,谁要兔子……麻辣兔头还差不多!我要老虎,凶猛的大老虎,你去给我抓回来!”
祈夜听她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眼里带了点笑意,于是便对阿舒勒道:“那你去抓老虎吧,我去抓兔子,晚上给殿下加餐。”
他这极不公平的分工,阿舒勒听了直笑,但还是盯着楹酒,逗她道:“那我去抓了,要是抓回来,殿下记得赏我点什么……”
楹酒皱着脸,见他说完话,利落的上马,潇洒地纵马闯入了林子。
她扭头对祈夜道:“这个没有老虎吧?”
他这大话说的也太痛快了吧。
谁料祈夜居然摇了摇头:“有的,虽然附近方圆百尺没有,但是往里走还是有些猛兽的。”
楹酒眉头皱的更厉害,祈夜心里微微一叹,说道:“我派些人跟着。”
他也去抓猎物了,大概是真的要去抓兔子。
长安郡主看完这一切,对着楹酒吃吃的笑,也不说话,楹酒被她笑的莫名其貌,便走了。
徐枉见她走了,上前一步,问道:“郡主在笑什么?”
长安甩了甩马鞭,微笑道:“我笑我们的殿下,生了一副羊的心肠,可却生在了狼的天下。”
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这是早上发生的事情,如今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祈夜和阿舒勒还没有回来。
朝云问楹酒这件事,让她有些恼,明明早就知道,还问。
皇姐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