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看到火猛白骨的旁边,另一句稍小一些的白骨上,似乎也有一块牌子。
我伸手拿起来,发现和火猛的这一块一模一样,背面也是马阳两个字。不过正面的名字却是“火弥”。
我心下了然,猜想这两只红彪应该是一对,这只名叫火弥的,可能是一只母红彪。当初被马阳一起留下来,然后在这里生儿育女,一直代代传承到如今,继承着祖先的使命,守护了双胞井数百年。
只可惜现在似乎只剩下了这一只红彪,当它死去之后,这传承了数百年的彪的血脉,可能就要就此断绝了。也不知道除了这一只,现在的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只彪了。
虽然知道了这些,然而我的心里却仍然满是疑惑。
从这块牌子看来,红彪的祖先的主人,应该也就是我的祖先马阳无疑。
可是这距离跨度也太远了,这里可不是湖南而是云南。
在数百年前的明朝甚至更早的时期,马阳千里迢迢从湖南来到云南,修建了这么一口井,是为了什么。
肯定不是为了让喝了这口井水的人生双胞胎。
井里的无数阴魂,难道也是当初马阳封进去的?
不过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连楚思离都看不见井中的阴魂,那井亭里面,应该也有和天女像上以及藏宝洞中鬼灵心一样的奇门遁甲的布置。马阳是精通奇门遁甲的人物,连鬼灵也能锁住,自然也能用奇门遁甲来遮掩井中的东西。
虽然还是想不通双胞井究竟有什么玄机,但是至少知道了它的来历,知道它应该是我祖先马阳留下的东西,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
这时候,身边红彪的一声低吼让我回过神来。
红彪的吼声早已经不复之前的气势,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我转头看去,只见黑暗中它一双发光的眼睛似乎都暗淡了许多。
我心里一沉,知道红彪多半快要撑不住了。
此时我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红彪的战斗力我也是见识过的,从摩匹的话里来看,它整整守护了双胞井三十年,并且在三十年里都不让摩匹靠近,可见就算是以那诡异莫测的摩匹的实力,对红彪也是十分忌惮,不然不会相持了整整三十年。
但是现在红彪却身受重伤,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我想它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很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了红彪的毛皮:“你之前是想要救我么?”
红彪低吼了一声,用额头碰了碰我的肩膀,然后转过身,走向洞穴深处的那道裂缝。
看它走起路来已经摇摇晃晃,我不由得担心起来,怕它走着走着就倒下了。
只见它走进了漆黑的缝隙中,过了一会也没有出来,正当我怀疑它可能在里面倒下了,准备起身去看的时候,缝隙中传来了一种细细的叫声,仿佛是小猫小狗的叫声一样。
接着红彪再次走了出来,然而这一次一起出来的却不止红彪,它的嘴上多了两个小家伙。
是两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像猫一样的幼崽。
我一看就发现,第一次在被狼围困的时候见到红彪,它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即便是幼猫的形态,也比现在这两只大一些。
也就是说,这是两只彪的幼崽。
毫无疑问这两只幼崽是红彪的孩子,不过红彪只有一只,虽然我看不出公母,但是以前肯定也有过另一只,可能就是这些白骨中的一具吧。
两个小彪崽都还很小,是真的很小,虽然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也能变大,但是现在看来,就是两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幼崽,被红彪叼在嘴上,一边细声细气的叫着一边挣扎着。
红彪走到我面前,将两只小崽子放在我的脚边,然后趴在地上,对我低吼一声,声音又低了许多,看来它真的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心情复杂的蹲了下来,一只手抚摸着红彪的毛皮,一只手探到了那两只小彪的身边。
两只小彪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走路也不会,在地上围着我的手拱啊拱的,一边拱一边叫着伸出舌头来舔,皮毛很软,痒痒的热热的很舒服。
而红彪的毛皮却十分粗糙,而且在渐渐变冷。
我此时的心里有些沉重,也有些欣喜。
沉重的是红彪命不久矣,欣喜的是它还留下了两个孩子,当年追随着我祖先,一直传承到今天的血脉,并没有断绝。
我抚摸着小彪,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你们好歹还是一对,我们马家可就剩我这一根独苗咯。”
趴着的红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