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载之前,正便已然投了荆州刘备,刘备身死益州,故而便算是主公麾下之臣,此番主公前来益州,乃是已然筹谋一载之大事,故而才能一举破了成都,而后又兵不血刃擒了刘璋,如今刘璋归降,主公尽得益州之地。”
马超听闻此言,不由得对于刘封之能心中有些震惊,他之前对刘封并无甚了解,如今听闻此事,方才知晓刘封以二十岁之年纪得了荆州五郡与益州之地,所依仗者多半并非是身侧之人,而是刘封此人确有些才学。
“此乃是益州与刘封之事,与我何干?如今曹丕兵临阳平关,若是阳平关破,张鲁率军降了曹操,益州便是下一个汉中,曹操铁蹄,早有踏平中原之意,先生又怎能不知?”
马超言外之意,自然便是刘封若是趁曹丕兵临阳平关之际前来分化马超与张鲁,那边无异于是作茧自缚,到时张鲁一旦不敌曹丕,多半会率军降了曹操,那是刘封在益州所面临之境地,多半尚且不如现在这般,中间隔着张鲁作为缓冲。
“那孟起将军以为,只凭借张鲁麾下这不足五万军士,能在这曹操大军铁蹄之下支撑多少时日,如此形势之下,就算将军率一两万军士出了这阳平关,又如何能在曹丕手中讨得便宜?据我等所知,曹丕此番除率精兵八万,麾下更是将夏侯渊,曹洪,曹真等人尽皆带来,如此猛将,一两人将军或许不惧,但数人齐至,又有数目之优势,将军如何解之?将军父亲大仇又如何能报?”
法正这一番言语,每一句都是说在了马超心坎之中,将马超这一年来心中编织的复仇梦想无情击碎,马超又怎能不知在张鲁麾下并非是长久之计,但走投无路之下,也只能如此彷徨度日,如今被法正一语戳穿,面上神情端得是十分难看。
“先生若是此来只为挖苦于我,自离去便是,若是当真如之前所言,有些其他见教,说出便可。”马超此时直直看向法正,良久,方才长叹一声,如此言道,显然,他是默认了法正之言。
而此时的法正,也已然是出了一身冷汗,此番前来充当说客,乃是其自告奋勇,只因在益州听闻马超乃是一宽厚忠义之人,这才敢于如此言语犀利,一旦马超闻言恼羞成怒,则极有可能将法正斩杀与此,故而,直到马超出了此言,法正心中才算是暗自松了口气,不禁庆幸这一番豪赌算是对了。
“正只有一言,献与将军,张鲁并非明主,你我皆知,将军若要血仇得报,跟从我主刘封方才是正道,但口说无凭,将军此番只管替张鲁守这阳平关,十日之内,汉中之地便归我主所有,若不能做到,将军便当正此番并未到此,若正所言属实,将军便归我主麾下,我主定当帮助将军报了血仇,如何?”
“这……好个刘封,竟有如此自信,也罢,便如先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