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莹数不清两天做了几次,她又高潮了几次。叶北殊再无法像以前那样对她的诱惑岿然不动了,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下触碰就能让这对初尝情事的男女亲在一起,如同天生就不该分开。
她最喜欢的,是女上位。或躺或坐,她都能成为掌控这场情事的主人,也可以尽情欣赏玩弄少年漂亮的身体。
只是碍于体力差别,最后她又会败下阵来,被对方有力的腰腹顶得连连喘息。
到第叁天早晨她再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其实女孩仍是那个女孩,什么也没变,只有腿心无法忽视的阵阵酸楚提醒她这两天的放纵与疯狂。
还有那枚烙在心口处的、红到发紫的吻痕。
或许是因为怜惜,叶北殊几乎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每每意乱情迷时,他又会狠狠地在那个地方吮一口,仿佛狼犬标记自己的领地。
或许这时她就该意识到,叶北殊那潜藏在柔情和爱意之下的、浓烈到灼人的占有欲。
“怎么了?”叶北殊进来见她呆呆地看着镜子,便从身后抱住她。
他想起两人在这个地方也没少做,脸颊有些烫。
见她摸了两下心口,他关切地问:“是我弄得太过了吗?”
南莹摇摇头,又侧过头和他接吻。
他接吻时喜欢闭着眼睛。她悄悄睁眼,少年近在咫尺,眉睫如画,满脸的虔诚专注。
又来了,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
“叶北殊,”她推开他,微喘着气说,“我该回去了。”
叶北殊想,这两天确实过得有些太淫靡了。她还是第一次,应该好好休息。
“好,我送你。”
在家门口分别时叶北殊又腻着她要了一个吻,这才一步叁回头地离开了。
南莹收拾完行李,仰躺在客厅沙发上,没过多久又起身烦躁地抓抓头发打开电视机。
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她才觉得好受点。
这两天和叶北殊腻歪惯了,安静的客厅竟然让她在盛夏也生出一丝冷意。
叶北殊,叶北殊。
她用舌尖咀嚼这叁个字。什么母亲、童年、未来在这一刻都无法将它从心中驱逐出去。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这几个月来少年的音容笑貌,唇角不自觉带了笑意。
她很想把一切概括为习惯与青春期荷尔蒙上头,但最终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她喜欢叶北殊。喜欢这个温柔的、容易害羞的少年,喜欢这一段缱绻甜蜜的时光。
如果她想的话,可以继续扮演那个有些调皮的活泼女友,如同在南古兰面前十年如一日地扮演乖巧女儿一样。这很容易。
真悲哀啊。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心底回复她。
是啊,她其实不喜欢蓝莓,不喜欢裙子,不喜欢料理,不喜欢钢琴…得益于南古兰的良好教育,她已经习惯了不去在意任何东西。
得到,就会失去。
他会喜欢真实的自己吗?没有爱好,没有志向,没有自我,活着只因为害怕死亡时的窒息。
心底的声音不怀好意地回应:不会有人喜欢真正的你,再乖也不会。你看南古兰,多么鲜血淋漓的一个例子——你们可是血脉相连的母女。
是的,她清楚地知道,比起阴暗潮湿的角落,大家更爱站在阳光里。
只是他靠得太近了,迟早会透过这些面具发现那个背后空无一物的洞,那时他会怎么做呢?填满它,还是远离?
南莹突然觉得很害怕,如同害怕死亡那样,她害怕叶北殊嫌恶或不耐的眼神。
那就不要让他发现。
怎么做?
离开他,他就永远不会发现。趁你还没有真正爱上他。
我不想…
你想让他成为第二个南古兰,继续有机会伤害你?
不。
你以为有人会爱一个脆弱矫情的作精?忘了以前那些同学怎么评价你的了,虚伪的乖乖女!
不。
那就把他甩了,伤害他,你才能不受伤。
好。
·
女人心,海底针。叶北殊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意。
就像在数月前南莹忽然不理他了一样,这次她的冷淡也来得比夏季暴雨更猝不及防。上一秒他们还是在家里缠绵了两天两夜的爱侣,下一秒对方连敷衍他都不愿意,不管回信息还是出来时都懒懒散散的,和之前几个月全然是两幅面孔。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网上那些控诉渣男睡到女孩就翻脸不认人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