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没有交代张家米婆抛弃张萱的原因,但却清清楚楚得诉说着自己的悔恨与歉疚,今生她欠了张萱,所以如果张萱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她希望小米可以看在自己的份上,原谅她。
小米就是现在这个年轻的张家米婆。
而这也是她之所以站出来的原因,她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早就料到了自己的死,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她没有办法违背母亲的意愿,毕竟这是她可以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更何况,亲情是斩不断的。
张雯雅,也就是张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最后张萱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随着审-判长的法锤重重落下,这件案子终于落下了帷幕。
法律就是这样,刚正无私,疏而不漏,只要你做错了事,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但法律有时候还是有些许温情存在的,它会权衡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最终做出最正确的审-判。
我想这也是道门老九想让我明白的,法律纵然有缺陷,但它已经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必须要坚持心中的正义。
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站在师父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我去了一趟小鹿咖啡厅,想要亲口跟道门老九道谢,却压根没找到他的人影。
听咖啡厅里的店员说,他去成都了,貌似是要准备新-书的发布会。
我踱着步子漫无边际的四处闲逛,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听雪酒吧,那里还没营业,我又走着回到学校。
这一天的时间,我都在走路。
心里空荡荡的,却在宿舍楼下碰见了饺子。
此时已经天黑,湛蓝的夜空只有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我知道她是在等我。
“你回来了?”饺子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朝气生动,神情略微有些落寞沉寂。
我朝她点了点头,说自己今天无聊,就到处走了走。
饺子也点了下头,她问我要回去了吗?
我问她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说话风格。
饺子看着我的眼睛,长吸了一口气:“丁隐,陪我走走吧。”
她的声音很淡,低低的,好像一阵微风拂过。
我知道她有心事,于是立马答应了过来。
两人并排走在宿舍楼下的小路,右手边的银杏树已经开始落叶,金黄的叶子,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们就这样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饺子都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我忍不住了,表示自己脚有些疼,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先回去了。
饺子没有拒绝,此刻她乖顺的仿佛一只温柔的布偶猫,安静得陪我走在折返宿舍的路上。
可是等到我们进入宿舍楼,即将分别的时候,饺子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喊了我一声:“丁隐!”
我转身看向她。
饺子眼睛亮亮的,黑葡萄的大眼睛里好像揉碎了星辰,很美,美的让人拔不出来。
我轻声回她:“我在。”
这两个字给了饺子莫大的勇气,她定定得望着我,跟我隔着两个台阶,她在下,我在上。
就好像我们之间隔了一道银河。
饺子问我:“能告诉我,白月光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