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距离最近的仁爱医院。
老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将我送到了急诊室,身边还有饺子紧紧抓着我的手,她的眼角有干涸的泪痕。
钟子柒跟姜含玉他们都守在病房里,但由于太困,暂时性得睡过去了。
我没看到杨鹏飞的身影,却对上了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
我问他会长呢?
老司机说去警-察局了,杨鹏飞觉得由他魏警官最后一程最好。
毕竟还要将那封信交给警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过药,我的眼睛没有之前疼得那么厉害了,视力也稍稍恢复了一点。
我想要继续休息,却发现老司机一直盯着我看,不禁问他怎么了?
老司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正想点火却意识到不妥,于是拿着那根烟放在鼻子下方深深嗅了一口。
“你这双眼睛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故人?”我很奇怪他口中的故人是谁。
老司机却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以后会知道的,然后就起身离开。
现在的我浑身上下都疼得不行,轻轻一动,就觉得后背的伤口快要撕裂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不禁望向了窗外那轮高悬的明月,耳边似乎想起了白月光清冷沙哑的嗓音。
“取一杯天上的水,照着明月,照着人世间,爱恨重复过千百遍,都写在歌谣……”
她的嗓音是那样的动听,让人陶醉,也让我对人性的感悟越来越大。
我发觉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眼皮一点点的合上,闭上睡觉。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饺子娇俏的脸在我的眼前放大,她甜甜的嗓音里藏不住的欣喜:“醒了醒了,丁隐醒了。”
钟子柒跟姜含玉纷纷靠了过来,问我要不要喝水,哪里疼不疼。
我通通摇头。
饺子又问我:“你眼睛怎么回事,昨晚流了好多的血……”
我笑笑说没事,问他们杜世攀跟赵红怦呢。
钟子柒哎呀一声拍大腿:“忘了,他们还在车里呢。”
大家后知后觉得想起二人的存在,我让钟子柒跟姜含玉把他们先带过来,我得验证下他们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又不是喝了忘情水,怎么可能连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记不得。”饺子面色奇怪得看向我。
可是当杜世攀跟赵红怦被带进来的时候,他们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捂住了嘴巴,惊讶道:“丁隐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钟子柒正想说什么,我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
随即朝杜世攀道:“你们居然忘了?我这眼睛我这后背不都是替你们挨的打吗?你说你们,干嘛要跟平安村的村民起冲突,搞得我们差点就交代在山里头了。”
“我们?我们怎么了。”赵红怦跟杜世攀一脸懵。
钟子柒也赶紧上前:“你们还有脸装傻?你看看我们几个,不都是因为你们受了一身伤,还好鹏飞师兄报案去了,这群坏村民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罢,钟子柒还戳了一下饺子的腰,叫她也配合一下。
饺子本来就看杜世攀跟赵红怦不爽,于是编的更过分了,明明是他们引来村民追杀,结果却只顾着自己跑,把大家甩下了。
我们几个人不停得碎碎念,直把杜世攀跟赵红怦说的脸红脖子粗。
经过一番试探,我确定赵红怦跟杜世攀把昨晚的事情忘了以后,终于放下心来。
中午的时候,杨鹏飞会长给我们打来电话,他说了解到这一突发情况后,附近县城的四位民警,连同几名武警战士,已经火速上山控制平安村村民了。
接下来警方很有可能找我们录口供。
“还有,含玉你要来认领一下你姐姐的尸骨。”
警方根据魏警官的指引在菩萨庙找到了一具白骨,那具白骨被封在一口大瓮当中,基本确定是姬采霞无疑。
而我也是从这一刻才明白那句话:“打灯笼找新娘,瓮里声音哭娇娇。”
这句歌谣指的不是村长老婆,而是哭泣不停的姬采霞。
她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再也离不开了。
姜含玉哭着说道:“我想杀村长老婆的,可当我看到她在菩萨庙前跪了一下午,就放弃了,她总归是知道忏悔的,那就让她的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吧。”
平安村村民的口供跟我们几个人的口供完全不一致,家家户户都指认姜含玉是杀死村长、小伍、混子李的凶手,我们是帮凶。
我们杀人后畏罪潜逃,并且还杀害了缉拿我们的村警魏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