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闻言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敢相信。
半晌后,她吞吞吐吐说道:“我还是有可能投胎的,有了这个机会我会离你而去的。这得清楚啊!爱我没结果的。”
容炀没想到一只鬼都比他人间清醒。
他还想说她爱他没有结果呢。
千万别喜欢上他。
“那好吧!过了今夜,喜欢不喜欢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可以吗?”容炀很认真的说道。
鸳鸯见他提水准备回屋,忙飘了过去。
她伸出手拦下,支支吾吾好一会。
容炀挑了挑眉,等着她的后话。
鸳鸯看着冷淡的他,红了脸说:“那那……我们这算确定情谊了吧?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就在一起了是吗?”
“嗯?”
“老话说的好,及时行乐。眼下最重要,还未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容炀闻言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就依照你的意思吧!”
鸳鸯还是很欢喜的,见容炀答应了,她欣喜地说:“那说好了!我就是你未过门的娘子,你可不能喜欢上别的姑娘。”
“好。”
鸳鸯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此刻有些兴奋,有些开心。
她想呐喊,想逢鬼就告诉鬼,容炀这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是她的心上人。
容炀进了屋后在屏风后面沐浴,鸳鸯就坐在凳子上开始说大槐树下的老鬼讲的故事。
“你说书生怎么这么痴情啊!也太正君子了!活该他死了媳妇儿还能高中,报效国家。”
“……”
“他是怎么抵住美若天仙的女鬼魅力啊!好惆怅啊!”
“……”
容炀穿了内衫出来,鸳鸯抬眼看了下,慌忙撇开了眼。
等容炀整理好衣衫,鸳鸯才飘到他跟前。
她站在他跟前欲言又止地说:“萃雅说了女鬼与寻常人待久了,会不知不觉地被女鬼吸走精气。我与你待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你没有被我影响吧?”
“你觉得呢?”
“你可有感觉到了寒冷?可要添被子?你若是感觉冷了,就是阴气缠身了,我会离你远些的。”
容炀觉得鸳鸯挺善解人意的,可比他娘体贴男人了。
他淡淡道:“鸳鸯,如果我受你影响折损了寿命,你还会跟我同处一屋吗?”
“当然不会!”
“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不应该在一起吗?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分开吗?”
鸳鸯摇了摇头,她咬着下唇想了想,认真道:“我没那么自私。我喜欢你,可我不想让你死。虽说你死了,我们就可以成为鬼夫妻了,可我不想你死。”
“嗯?你倒是个心善的鬼。”
“活着多好啊!可以想吃想喝还可以晒太阳,不像做鬼,只能半夜出来晃荡,白日里只能躲在花瓶,瓦缸里。吃不到人能吃的好东西,只能吃香烛。”
“……”
“何况你还那么年轻,何必跟个鬼在一起搭上命。你不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吗?新科状元,探花郎都是会被皇帝选中做驸马的。”
“我没有受你影响,永远不会受你影响的。”
“真的?”
“真的。”
第二日容炀没有去以诗会友,而是带着鸳鸯上街了。
鸳鸯顶着伞一蹦一跳地跟着容炀。
容炀带着她去了酒楼,点了一桌好吃的。
鸳鸯趴在桌上,用鼻子重重地嗅了嗅气味,然后夸张地哇了一声。
她笑着对容炀道:“你怎么点这么多啊?能吃得完吗?”
“我与你交往有些日子,待客之道。你不用客气,多吃点。”
鸳鸯跟普通鬼不一样,容炀在她身上施了法,她是可以品尝到食物味道的。
她眨了眨眼道:“真的吗?这些都给我?”
“是啊!”
“你可真好,我快感动死了。”
鸳鸯落了话,不浪费时间开始动筷子。
享用美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鸳鸯就很快乐。
容炀就看着鸳鸯,鸳鸯长得不错,笑起来也很暖。
看久了还真移不开眼。
他居然能盯着一只女鬼很久,他是着了魔吧!
容炀见她吃饭的举止有些优雅,不似粗俗之人。
一样食物能在嘴里咬嚼好几下,然后满意的眉眼轻弯。
她大概是富贵之家的小姐。
鸳鸯意识到了容炀一直盯着她,眨巴眨巴眼道:“你何故一直瞅着我?”
“瞅着你……自是欢喜你。”
鸳鸯闻言红了脸,哼了哼两下,侧了身继续用食。
容炀失笑,怎么看鸳鸯也是个极可爱的人。
回去的路上容炀带着鸳鸯去买了衣裳,衣裳其实是穿不上的,但容炀还是花了银子替她买了一身。
容炀又去了首饰铺子买了一套头面,鸳鸯拉着容炀劝说了很久,也没有动摇。
回去的路上鸳鸯就不住地抱怨,容炀倒是挺耐心地听着。
“你说你我一个女鬼,你做什么买给我?我有穿不上。而且我前程往事都记不得,你怎么烧给我啊!”
“你不是叫鸳鸯吗?”
“我是叫鸳鸯,但是我不知道姓啊!”
容炀想了想道:“我自是会妥善给你解决了。”
鸳鸯就觉得容炀在吹牛,要真能解决,她怎么会是最穷的鬼。
她不相信家里人把她忘了,不知道给她烧点纸钱。
夜里的时候鸳鸯去找萃雅玩耍了,说起今日一天跟容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萃雅诧异地说:“他当真给你买了衣裳首饰?”
“是啊!还说要捎给我。”
“怎么烧给你啊!你不知道家住哪儿,也不知道姓名,如何烧给你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晚上很动荡,因为黑白无常来寻街了,大槐树上的鬼到处乱窜。
鸳鸯也吓到半死,被萃雅拉着躲躲藏藏。
但是还是被黑白无常的勾魂锁给勾住了,她当即就哭了。
黑白无常见她哭得那么惨,立即把勾魂锁给收了。
“官老爷,你们这是要抓我去投胎吗?”
鸳鸯哭得十分伤心,无非是心里有了记挂的人,不想去黄泉了。
黑白无常见她哭得好凄惨,瞪眼说:“你在做什么美梦?我们是受人之托给你东西。你可是容炀家的鸳鸯。”
“我,我……”
“看她那怂样,肯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