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瑶独自一人出了清泉村,在走过田间旁的石子路时,下意识地看向大山。
她微微皱眉,似沉思了下,最终转头继续前往镇子里。
镇子里的东南巷子里,那间铺子老板娘着急地徘徊,左等右等,无数次踮脚,伸手挡眼,眺望远处。
门槛坐着男子沉默很久,最终没忍住抱怨:“昨天就该叫我啊!早点将铺子给卖了好回老家乡下。”
“这不是价格太低了嘛~只有十五两银子。”
“谁叫当初买下这铺子不打听这周边都住的什么人啊?全是从楼子里出来接卖身钱的女人。”
女子没有回话,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
“是她!那个要买铺子的姑娘。她来了!”
男人听了这话,立即起身,同女子一起张望。
苏慕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了,看到这铺子的夫妻俩欣喜目光,她便知道这对夫妻盼她来。
“大姐,家里有事才来晚了。这铺子卖出去了吗?”
“没,没呢!就等姑娘啊~”
女子笑着迎苏慕瑶进去,然后客客气气地倒茶。
男人见这个姑娘年纪不大,就有些犹豫。
他犹豫了很久才试探问:“姑娘,这铺子你买了做生意吗?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巷子口没什么生意的。”
“也不完全做生意。我家离镇子有些远,走路得半个时辰。我阿弟在镇子上的私塾上课,来回得走上一个时辰,累人啊~我看中这间铺子,主要是僻静,适合温习课业。”
这话落下,男人张口就要说些什么,被女人给抢先一步道:“那姑娘选对了。这条街没什么人,适合人居住。”
“大姐,按照之前商量的,我只带了十五两银子。你看……”
“啊呦,妹妹是个实在人!我也不跟妹妹讨价还价了,一口价十五两银子。你说成,交了银子,我明日立即跟你去府衙过地契房契。”
“那就这么定了。”
苏慕瑶准备跟这家人明日一早去过地契房契,就不准备回村子里。
于是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苏慕瑶没回村里,容祁也没回村里,导致苏家的人着急了一晚上。
第二日天还没亮,三人还坐在家门口等着。
吴氏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生怕苏慕瑶有个好歹。
“娘啊~你能消停消停吗?都哭一晚上了!”
苏慕山一脸犯困地靠着同时打盹的苏慕青肩头上,没什么精神的说。
吴氏气得边哭边道:“你就知道容祁,开口闭口容祁,你妹妹出村了你都不跟着。现在好了吧?你妹妹一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呜呜呜……”
“天都快亮了,娘就不要哭了。要是被村里的人知道妹妹一夜未归,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苏慕山被吴氏骂了一晚上,悻悻怏怏道。
“哥,姐姐肯定去镇子上买铺子了。我们现在去镇子上找找。”苏慕青想到了什么,立即道。
“对,对!我们赶紧去镇子上找找。”
吴氏立即起身,一脸焦急地准备走。
苏慕山也站了起来,他见两人都要去找苏慕瑶,下意识地说:“那容祁呢?我们上哪儿去找?”
吴氏狠狠瞪了苏慕山一眼,气急败坏道:“你自己去找吧!”
吴氏落了话立即拉着苏慕青出了家门,苏慕山也不能傻愣愣坐着等,也跟着去找人。
三人到镇子里的时候,苏慕瑶已经办好了过户。
她交付了银子后,这对夫妻俩就交了钥匙,迅速搬走了。
吴氏在巷子口瞧见了苏慕瑶,立即喊道:“瑶瑶!”
苏慕瑶一回头,吴氏急急地冲上来,伸手就打了两下在她身上。
吴氏哭着训斥:“你上哪去了?不回家也不知道叫人来报平安。你要急死为娘啊!呜呜呜,你这个坏丫头。”
苏慕瑶愣了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慕山黑着脸,看着傻愣愣的妹子,沉声道:“我们一晚上没睡,一直等着你回家。”
“我……”
“好了,好了!这不是找到了嘛~别怪姐姐了。”苏慕青接话说。
苏慕瑶第一次有这种感受,被家里人在乎的感觉有些微妙。
她原来的世界里父母离婚后都再婚了,组建家庭后有了自己的小孩,故而她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不被父亲惦念不被母亲喜欢,弟弟妹妹也将她当作异类存在。
她自小就独立,比任何人都要强,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子。
故而昨日她打算在镇子里的客栈住下,就没有想到家里人会因为不见她回来而担惊受怕。
“娘,别生气了。瑶瑶错了,瑶瑶下次再也不独自出来过夜了。别生我气了。”
“你这坏丫头,不知道我和你弟弟有多担心你。”
苏慕山见吴氏没有提到他,不满地说:“我也担心得一夜没睡。娘,你怎么把我落下了。”
“你开口闭口容祁,左一个容祁,右一个容祁,心里哪有你妹妹。我看你一晚上都在担心容祁。”
这话刚落下,苏慕瑶一阵拧眉道:“容祁也没回家?”
“没呢!村里打猎的说进了山,希望他没事吧!”吴氏接了话,面上有丝丝愁容。
苏慕山叹了一声,沉声道:“他手上连个打猎工具都没有,进了山能活着出来吗?希望遇到村里打猎的队伍,聪明地紧紧跟着。”
苏慕瑶听了后,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开始不安起来。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容祁住了那么久,早已将其当作家人。希望这个笨蛋命好没碰上豺狼虎豹,顺利的从山上出来。
几个人都有愁容,得知苏慕瑶铺子到手了,也没心情打扫收拾,关上门急急地回了村。
四人回到了村里,容祁还没有回来,只能焦虑地等待。
而被挂念的容祁则是大丰收,他打了几只野鸡,一只狐狸,几只兔子。
最最重要的是他打了一头野猪。
哦吼,没错!他打了一头野猪。
容祁的东西太多了不好拿,故而他把几只野鸡丢给了受伤的母虎。
母虎吼吼地叫了两声,用脑袋瓜子蹭了蹭容祁的腿。
“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吧!这山里打猎的猎户挺多,这次幸亏遇上我,要心存感激知道吧?”
“嗷呜~”
容祁出山了,扛着两百斤的野猪下山了。
他两只手能拿能扛,自己都佩服自己。
他不得不夸赞萧南屿的身体顶呱呱,要不然换做寻常的人哪能拿得动这么多东西。
苏慕山一直在山下等着,他倒是想进山,可惜自己是路痴,进的去出不来,铁定会死在山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