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寒香宫中,已经摆满了一杯杯份量相同的药水,毒药摆满了一排桌子,解药也摆满了一排桌子。
胡子花白的两个老头,面对面抱在一起,正睡得香。
楚可卿走进来,动静惊醒了上官車。
“师傅!”上官車赶紧推开江院正,从地上爬了起来。“紫松莲已经全部用完,做出这么多。”
江院正被这无情一推,惊醒过来,看见楚可卿亦是一喜。
看见两个老人脸上的疲倦,楚可卿松了口,“你们先回去补觉吧,好好休息一下。”
二人都困到极致,可自从楚可卿一来,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上官車摇头:“我死也不走,师傅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江院正也说:“我们累归累,可更怕不能帮上郡主的忙,不能学到东西。我一看见郡主,就觉得有无穷无尽的精神力气,而且刚才也躺了两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两个老头的执着,是劝不动的。
楚可卿无奈地叹气,她点点头,“好,那你们就留下来吧,我本想让你们休息,再让你们过来学习。既然你们不休息,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试毒。”
江院正迟疑:“还是像之前一样试吗?”
楚可卿点头,“把之前的记录本拿出来,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坐在旁边看着情况就好。”
试毒的过程里,必须有一个人时刻盯着,记录每一次试毒的变化,直至配出最完美的解药份量,确保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影响。
到时候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毒了。
楚可卿一碗接一碗的药水喝下去,无论毒发时带来多大的疼痛,她都面不改色,冷静地说出毒素侵入的变化。
不知多久过去,当楚可卿再一次想要端起份量更多的毒药,再一次试毒前,江院正忍不住放下记录本,阻止了她,“郡主,两个时辰,你跑了十趟茅厕,咱们先不说毒药对你的影响,就说这频繁地上茅厕,就算你是个铁人,肚子也得被撑坏的呀!不然我们暂停,明天再继续。”
上官車虽然很想试出解药,可是师傅的身体情况更重要。再健硕的汉子,都不能经历来来回回的试毒。
“师傅,您去休息一下吧,我们晚上能继续。”
楚可卿摇头,要说执着,谁也拉不回她。“你们愿意通宵制药,我就是多上几趟茅厕又怎么了?不用暂停,继续。我有预感,这个份量足够了!”
楚可卿喝下毒药,江院正着急了,他放下记录本,悄悄走到门外,对小凡使了个眼色,“快去请摄政王。”
楚可卿的预感没有出错,她精准地加入一点,脉象和小皇上毒发时的片刻脉象一致,她再服下适合的解药,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
“记住这个量,这是第四种解药的剂量。”楚可卿说。
还剩最后一种毒,也是最棘手的一种毒。
她之所以使用试毒的笨方法,配置绝对精准的解药,就是因为这第五种毒,无论是此毒还是它的解药,多服一丁点,都会演变成另外一种新的毒药。
这是一个难题。
楚可卿眸子倒映着一股认真执着的神采,她屏息凝神,凭借直觉配置了第一副毒药和解药的剂量。
可是当喝下之后,楚可卿才发现,明明是份量相同的解药,可是一喝进去,就变成另一种毒。
这说明,剂量不同。
她调错了!
楚可卿喷出一大口血,尽管身体在净化这种毒,可是毒发的疼却是深入骨髓的。
她的每一寸骨头都传来收缩般的疼痛,可是楚可卿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我明白了!”
她抓来纸笔,写下几个数字。
上官車扶住她,“师傅,你真是不要命了!”
上官車已经是个医痴,每次发现新奇的东西,他都能把自己关上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之久。
可是他却觉得,楚可卿才是真正的医痴!
江院正赶紧倒水,按揉穴道,想帮楚可卿减轻一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