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城接一个大城，贱人夫妇几乎体验过了所有的交通工具。
这一日，两人又乘坐传送阵到了大周都城长乐城。
长乐，经过高览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已成为了真实界第一城，占地辽阔，城墙巍峨，其中阡陌交通，横平竖直，极为规整。
中央的朱雀大街宽百丈，人流如织，车马如龙。
两侧商铺鳞次栉比，酒肆、客栈、布庄、药铺……一眼望不到头。
“传闻中，人皇高览是个精神病，可如今看来，还是有所谬误！夫君，你看这繁华景象，人道光辉光耀诸天，真真是分外兴盛！”碧霄手中拿着各种大周特色小吃，什么糖炒栗子、糖葫芦、糖人等，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郑健微微一笑，“碧霄，你可知道精神病和神经病到底有什么区别？”
碧霄舔了一口糖人，甜甜的笑道：“这还不简单，精神病是高览，神经病是我夫君！”
“朕什么时候是精神病了？”就在这时，两人耳畔忽然响起了高览那淡淡的声音。
下一刻，眼前景象变换，两人已经出现在了长乐皇宫之中。
“在世人皇”高览高踞人皇宝座上，宝座边上，彼岸级神兵人皇剑就那么随意的靠在一边。
“哟，高兄！看来最近恢复的不错啊……心灵圆满了？”郑健嘿嘿笑道。
“叫陛下！”高览淡漠的双眼瞥了一眼郑健，“另外，朕的心灵从不圆满，以前不圆满，以后也不会圆满！”
说着，他随手一指一侧，显出两个椅子，“坐。”
“叫什么陛下，多见外啊！高兄，既然偷听了我们夫妻的私密话，那你来回答一下，精神病和神经病到底有什么区别？”郑健嬉笑道。
高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郑健，“碧仙子既然说朕是精神病，说你是神经病，如此一来，这区别，朕倒是有个答案，你且试听之。”
“请讲！”郑健好奇道，精神病人思维广，他很好奇高览能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高览一本正经道：“朕以为，精神病患者主要是折磨自己，而神经病患者主要是折磨别人！对应到你我，朕认为这话无比正确，郑道友以为呢？”
郑健闻言顿时长声大笑，“哈哈哈，妙！妙！妙！高兄不愧是资深精神病患者，这答案，甚合我意啊……”
高览继续静静的看着郑健，不发一言。
郑健笑着笑着，感觉有些尴尬……
但他并没有就这么停止，笑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他的笑声很有层次的慢慢减弱，最终归于平息。
碧霄：“……”
大殿之中，顿时陷入了死寂。
许久，高览忽然道：“对了，朕此前在你和皇弟的万界通识商城中购买了一样事物，九龙玺。玉虚快递发到之后，朕才发现这东西买了没用，想退货，你说该怎么办？”
郑健沉吟了一下，道：“可以的，不过不会退款的哦！”
高览眼里光芒一闪，“万界商城中不是说七天之内无理由退货吗？”
郑健嘿嘿一笑，“是啊，不过你这是有理由的！”
高览：“？？？”
他忽然感觉自己这个精神分裂患者好像不敌眼前这个神经病患者！
神经病，果然折磨的是别人！
高览很不服气，面对他的结拜兄弟的时候，他这个大哥永远占据主动，凭什么碰到了这个神经病，自己就得甘拜下风？
想了想，高览又道：“朕再问你，如果让你给你讨厌的人下跪磕头，磕一个给你十万……哦不，给你一百万元皇币，并且在‘颤音’平台直播，你会磕吗？”
碧霄闻言冷声道：“你来磕，一个我给你一千……”
还没说完，郑健便捂住了碧霄的嘴，旋即长身而起，传说级的气势外放少许，正色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高兄，今天是时候提现了……你这有多少元皇币储备？一百亿还是一千亿？”
高览：“……”
他发现他真是小看郑健了，这家伙是真的没下限啊！
你特么中古以来第一位自证传说者，给你一百万元皇币你就磕头？
郑健目光炯炯的看着高览，“人皇金口玉言，你就说给谁磕吧？我一定磕到整个大周皇朝破产！什么讨厌的人，这分明就是我的贵人呐！”
高览面色古怪道：“郑道友，富贵不能淫啊！”
郑健冷冷一笑，答道：“做人，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吧？”
高览冷峻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嘴角抽搐道：“朕的皇弟曾说过：‘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话还没说完，郑健毫不犹豫的打断，振振有词道：“曾子曰：我日，三省我身，我没错，错的都是别人乃至整个世界！”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贱贱的表情。
高览的话说不下去了……
碧霄看着郑健，一双眼里尽是笑意！
没错，她当初还是婠婠的时候，就喜欢夫君这不加掩饰的贱！
“陛下，我就问你服不服？服还是不服？”郑健洋洋得意道。
高览沉默了半晌，幽幽道：“不愧是名中带贱的男人！朕忽然想给你起个别号，礼义廉。”
“林忆莲？”郑健懵逼道。
“不是，礼义廉，礼貌的礼，仁义的义，为官清廉的廉。”高览好整以暇道。
“礼义廉耻没有耻，他骂你无耻！”碧霄腾地一下站起来道。
郑健抬抬手，示意碧霄坐下，旋即悠然道：“多谢夸奖！这个称号还是很雅致的，哎呦，不错哦！”
高览：“……朕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现在不就见着了吗？”郑健漫不经心的说着，“人这一生，总会见到各式各样的人！为此，你不妨大胆一点，登一次天，爱一群人！玄女代代有，何必单恋那一代……这一代的玄女，你也可以试试嘛！”
精神病vs神经病，神经病完胜！
……
走出皇宫，碧霄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夫君，精神分裂的高览都不是你的对手……真的是人至贱，天下无敌！哈哈哈哈哈哈……”
郑健负手而立，四十五度角仰望虚空，喟然叹道：“问天下何人可称贱雄？唯高使君与健耳！本想与高使君煮酒论贱，却只得朝堂奏对，然高使君论贱，面对健依旧甘拜下风……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碧霄：“夫君，我就喜欢你这可贱可贱的样子。”
郑健惊愕的看着碧霄，“我的天呐……”
话音刚落，一阵闷响从虚空传来。
天：“我在！”
这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如闷雷滚滚，虚空震颤。
郑健和碧霄面面相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对，见了鬼也没这么惊讶的！
他抓住那一点联系，倏的升至空中，顿时看到了……一脸促狭之色的小孟。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小孟脸上带着一分快意，三分狡黠，五分得意，七分欠揍。
他刚从玉虚宫回来，正处于无穷高处，恰好就听到了郑健这句，忍不住便来了一句“我在”！
郑健斜睨着小孟，“年轻人，你不要太年轻！”
小孟一怔，旋即冷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和说话一样！”
两岸猿声啼不住，欢迎来到对抗路！
郑健活动了一下手腕，沉吟道：“哟呵，小孟，你今天还真是麻雀啄了小母牛屁股——雀食牛逼啊！”
小孟一愣，脸部迅速的抽动起来，旋即便是爆笑：“鹅鹅鹅饿鹅鹅鹅……嗝！你哪来这么多歇后语啊贱哥！你才真是纹身师闭眼——你秀我一脸啊……”
同时掩口轻笑的还有碧霄，她实在是服了自家夫君，真的是章口就来啊……
郑健眉头一挑，“你才是吴京踩了周杰伦——京踩杰伦啊！你可真是柠檬掉进了夜壶里——又黄又骚还带酸！”
小孟：“你才是……”
呃，小孟发现自己想不出来了……
郑健却丝毫不停，“你真可谓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校了！”
小孟表情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郑健竖起耳朵，细细一听，却听到一句：“草船上借的不就是你嘛……shift……”
“shift？握艹！”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孟啊小孟，你的大秀神功不在我之下啊……
……
“行了，小孟，不和你这单身狗扯淡了！哥哥我……要带着你嫂子继续流浪去了……”郑健摆摆手，带着碧霄扬长而去。
小孟的表情很受伤，然后他默默的打开了“人间正道是沧桑”群聊，上传了当前状态。
“长乐城外，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我，元皇苏孟！刚才和贱哥还有他妻子（碧霄仙子）准备一起喝两杯。走在路上，贱哥忽然想亲碧仙子，碧仙子很害羞，不同意！
然后，贱哥把外袍脱了，罩在了我头上！【微笑】【微笑】【微笑】！”
下面还附着一张影像，赫然是郑健携手碧霄远去的背影，下面还附一句话：为什么受伤害的永远是我。
到如今，“天外神剑”苏无名等渐渐也都熟悉了这古怪的方式，此时纷纷表示很赞。
“在世人皇”：皇太弟，你该续个弦啦。
“混元仙子”：已截图转发碧游宫。
……
“醉仙楼”中，郑健和碧霄相对而坐，桌上摆着“清蒸鳜鱼”，周围还有几个特色小菜，一壶酒。
“夫君，苏孟小弟真是被你欺负惨了！”碧霄尝了一口鱼肉，含笑道。
郑健瞥了一眼群内小孟上传的当前状态，微笑道：“一个小孟，一个高览，都有着有趣的灵魂……挺难得呢。”
“所以，你就抓着他们俩欺负啊……”碧霄乐不可支的笑着……
然后，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仿佛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