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帝玲珑环顾剑海，脸上略带一丝崇敬：“这里根本不是自然诞生的地方，此乃剑帝本源所衍化的世界。”
罗森听罢心中狂震。
他从来没有想过剑海的来历。
但这确实是一个让人费解的事情。
为什么万仙古国会诞生，像剑海这样的地方？简直不合常理。
而帝玲珑的话，仿佛给了他答案。
帝级生灵能够内蕴乾坤，衍化世界，例如北冥宫下的那头大鲲，内部就是一片浩渺无垠的宇宙。
而这剑海，很显然就是剑帝衍化的世界。
古往今来，帝级数量不算少。
剑也是一种相当常见的武器。
但是有资格称之为剑帝，并且在剑道造诣上达到登峰造极的人，只有一个。
那便是隋云王朝的开国帝君，曾经横扫六合八荒，统一整片大陆的人间帝君——剑帝杨开天。
罗森瞪大了眼睛。
剑帝杨开天，罗森也算了解了。
毕竟曾经得到过他的遗物，不仅得知了不少数万年前的旧事，甚至剑帝留下的功法，也被他传授给了自己的徒弟纳鲁。
最重要的是，罗森还知道一点。
万仙古国的西方有一片废墟，那是曾经的佛国所在，而佛国，便是剑帝连同其他人族大帝，共同破灭的。
剑神冷哼一声：“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若您诞生在剑海之中，并且得到了剑海的馈赠，那没理由不知道这一点。”帝玲珑缓缓说道。
“是又怎么样。”剑神有些恼怒：“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剑帝衍化的世界出现在这里，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剑帝就是陨落于万仙古国的。”帝玲珑说道。
万仙古国为何如此痛恨剑海，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帝玲珑盯着剑神，再次抛出一个惊得罗森合不拢嘴的观点：“剑帝衍化之界，怎么可能容许外人重生，更别说赠与剑道领悟，你根本就是剑帝！”
这便是帝玲珑为何对对方有一丝尊敬的原因。
剑帝，值得所有用剑者尊敬。
“呵。”剑神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冷静下来嘲弄的笑了笑，眼中有些迷离，仿佛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
他忘记了很多，但有一些事情并没有忘。
“剑帝已经死了，我？只是一缕残念罢了，连残魂都算不上。”
他承认了。
罗森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竟然真的就是剑帝。
一缕残念？那也是剑帝的残念啊。
剑帝残念加上衍化世界的加持，怪不得他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不知道您为何在这里，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帝玲珑目光灼灼：“剑帝一生从未妥协过。”
剑神无所谓说道：“我又不是他，我已经妥协了几万年了，能保住这方天地我已经很满足了。”
帝玲珑有些失望。
对方的态度让她失去对剑帝最后的尊重。
“那就打扰了吧。”帝玲珑转身就要离去，哪怕去面对仙王，也总比看着一个窝囊的剑帝有意义。
但罗森看着剑神，脑海中闪过的是剑帝曾在佛国上说的话。
佛若不走，我便来灭佛。
这样的人，哪怕是残念，也绝对不是懦弱之辈。
罗森缓缓说道：“妥协了几万年，真的还忍得下去吗？”
这番话如雷击一般落下。
剑神双手微颤，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骤然凝聚出了无尽的剑意：“我都忍了这么久了，本来我可以忍更久，可是...你何什么一定要撩拨我的怒火呢。”
忍？
去他妈的。
早就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