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倒的时候使了些巧劲,一开始还有点痛,经太医诊治后,就几乎正常了,起码不能妨碍到他去揍一顿郁悄。
郁恪一想到他对楚棠露出的眼神,就恨得牙痒痒。
系统,有没有什么任务?楚棠道。
系统一愣:没有
他话语一顿。
因为就在他说没有的同时,一道叮铃的提醒声就响起来了。
楚棠仿佛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眼神淡淡的,不经意似的又问了一句:没有吗?
系统:有、有的,我念给你听。
【叮检测到有人欲图谋逆,威胁江山稳定,请宿主协助皇帝清除掉危险,以保社稷平稳。】
这个任务挺正常的,毕竟这个帝师系统最爱发布些任务,让人去辅佐皇上了。
楚棠问道:奖励如何?
系统还没念出来,楚棠就又道:有一千积分吗?
于是,系统眼睁睁看着那个数字100后面慢慢多了个0,就好像凭空写出来的,等他擦擦眼睛定睛一看时,已经是白纸黑字了。
???系统一脸懵。
楚棠不紧不慢道:没有吗?
有、有的系统结巴道。
楚棠淡淡一笑:你们上司很大方,替我多谢他。
系统脑子还懵懵的,应了一声:哎。
楚棠的目光微微转向湖里的荷花,风吹万荷低,粼粼波光与他眼底星芒遥遥辉映。
回到长杨宫,楚棠直接去了书房。
许忆禀告道:启禀国师,送信的人查清楚了。
楚棠面前,摆着一封信。
雪白的信笺上,只有简单的两句话:楚国师,见信安。欲知汝之学生作何私密事否,后日未时,红玉相约。
就是说,想知道你辅佐的皇帝学生做了什么吗,想知道就去某个地方和我见一面。
楚棠视线在红玉二字上打了个转。
说得流里流气,写的字却还挺好看的,风骨皆俱,半点儿也看不出主人邪乱的气质。
纵使已经猜到了是谁,楚棠还是问了:是谁?
许忆道:回国师,是郁悄。他前天到了临安。
系统感叹,郁悄真他么是个兢兢业业搞事情的神经病。
可他这个系统剧本并不需要反派啊!还害得楚棠莫名奇妙要去做任务,徒增负担。
系统问道:宿主,你去不去?我觉得他不怀好意,况且小皇帝也没什么要瞒你的
许忆也问:国师可去?
楚棠垂下眼帘:那就去一趟罢。
主人,许忆抿唇,道,恐怕有诈,主人何须犯险?
楚棠摇摇头。
许忆闭了嘴,默默退了出去。退出去前,突然眼神一凛,道:主人手上受伤了?
楚棠一愣。
许忆走到书桌旁跪了下来,握住了楚棠的右手,道:这里。属下去宣太医
楚棠皮肤很白,也很薄,一下子就能看到他手腕上有了条红痕,像蛇信子一样。
应该是方才碰到的,楚棠收回手,指尖捏了捏,不是很疼,道,不碍事。
许忆道:那属下去拿药酒过来。
他起身就离开了。
楚棠叫不住,也不甚在意,将手收回袖子里。
系统道:宿主,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了吧?这个任务由你属下完成便是,郁悄的目的恐怕不在皇位。
楚棠淡淡道:那我更要去会会他了。
系统想了想,觉得也是。
郁悄那种癫狂的人,既想乱了郁姓江山,又想在楚棠面前搞事,就是该早早处理了。
第57章 白玉凤凰
郁恪以为楚棠不知道郁悄来了临安, 想着自己悄悄解决了这个碍眼的玩意, 并不想惊动楚棠。
可谁知郁悄事先就给楚棠送了一封信呢?
夜晚, 万籁俱寂,唯有秋天仅剩的一些虫鸣声。
书房里,楚棠看着那封信, 神色不明, 冷若冰霜。
郁恪有什么私密事要瞒着他的?
楚棠想不明白。
郁恪那个性子,在他面前是最藏不住事的了, 能有什么事要瞒他?他知道, 郁悄这话,当然不可尽信。可想起郁恪前几日突如其来的告白, 他又有点怀疑。
国师,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许忆进来禀告道。
楚棠从书桌前起身,雪白的衣角滑过木椅,他道:出发。
是。
出门前, 余光忽然瞥到挂在一旁木架上的玉佩, 楚棠脚步一顿, 不由自主就走到了木架前。
沉香木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那透明如冰的羊脂白玉挂在上面, 垂在半空, 流苏微微晃荡。
依郁恪说,这是他不知从那个小摊贩那里买来的, 楚棠当时快要离开京都了, 也便收下了, 不曾怀疑过郁恪所说的话。如今看来,这个东西的来历也不可信。
楚棠不懂玉,只觉得这玉看上去就是上上佳品,通体白净,透亮光滑,让人爱不释手。郁恪说它养人,楚棠佩戴了几个月,发现带在身上久了,这玉好像确实会沾上人的体温和气味。
哪怕几天没碰它了,现下一闻,它依然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行宫里没有楚棠惯用的那种冷檀香,所以必然只能是从他身上沾染来的。
自那晚摊牌后,眼不见心不烦,楚棠就将这枚玉佩卸了下来。
那玉看起来薄而易碎,有巴掌大,雕刻的镂空图像极为精巧,像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玉凤凰,展翅欲飞。
楚棠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它。
縭玉仿佛微微颤动了一下。
楚棠心里一动,从木架上取下了它。
许忆在门口等候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楚棠走了出来,脸上戴着银面具,披了件黑色披风,隐隐约约露出白色的衣襟,和他修长细白的脖颈,如暗夜里唯一的清亮色。
去红玉楼。
另一边。
属下打探到,郁悄已然在临安,今夜将去往红楼。
郁恪拿过佩剑,听着乾陵卫的禀报,神色冷凝:好啊。
他抽出剑,雪亮的剑身映出他锐利的双眼,如鹰隼般。
噌的一声,郁恪将剑收了回去,道:出发。
突然,一个侍卫进来了,跪下道:启禀皇上,国师大人方才离开行宫,看方向去的正是红玉楼。
什么?郁恪一拍桌子,怒道,不是叫你们看着国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