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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2 / 2)

起码起码他还是他老师吧,不管学生就算了,怎么还怂恿人去青楼呢!

郁恪压了压,没压住,换了个理由发难:国师为何不感兴趣,难道是因为去过了吗?

楚棠说:倒也不是。

郁恪仍追着问:为何不去,国师家中又无美眷,去放松一下,何乐不为?

这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楚棠眸色有些无奈:陛下。

他就这样叫了皇上一声,众人就见皇上追问的姿态都松了下来,撑着桌子的手规矩地放到膝上,仿佛认真听课的孩童。

皇上咳了一声,他们迅速低下眼睛。

郁恪道:好了,朕就是好奇。国师莫生气。

他对宋双成道:将军继续说吧,解个闷。

哎,臣听别人说那里的都是烈女子,卖艺不卖身。但有一点芳心在娇眼的美貌,怎么能不使膏粱子弟疯狂。宋双成摇头晃脑道,她们会在珠匣里藏有药,一春一毒,装在两个一模一样的胭脂盒里,趁登徒子不备就下给他,看他丑态百出,最后身亡。

有人问道:微臣居住临安多年都没听过,宋将军如何知晓的?

宋双成得意道:躬行便知。

楚棠道:将军喝醉了。

郁恪搭腔道:快扶将军下去醒酒。

气氛缓和了许多,方才那个说和红玉楼有交情的官员接着道:这红玉楼,微臣有几次为了公务也去过,确实是众里盈盈好身段,坊间流传有柳絮已将春色去,海棠应恨我来迟,就是说

啪啦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所有人立马出列,跪下道:陛下息怒。

郁恪扔了酒杯,神情冰冷,厉声道:放肆。

刚被人扶起来的宋双成吓得腿一软。

说话的官员额头满是汗,回想起刚才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陛下息怒,国师息怒!

楚棠一愣,身旁的舞女伏在地上,已经抖如鹌鹑。

郁恪缓缓道:楚国师是帝师,你冒犯他的名讳,就是在犯朕的忌讳。

求国师恕罪!那人立刻转了个头,朝他跪拜。

楚棠起身,对郁恪道:臣无事。

郁恪这才收敛了怒气:以后记着,不是谁都有国师这么好脾气的。

是,微臣该死,陛下和国师教训,微臣谨记于心。

歌舞依旧,官员们言语间更小心了些。

宴席结束后,臣子告退,楚棠要回宫殿歇息,郁恪看着他离开,对长使道:你。

长使小心翼翼道:陛下有何吩咐?

郁恪整了整袖子,淡淡道:去把刚才在国师身边伺候的舞女找来。

长使一喜:是,奴才一定办好!他们可都愁着弄清楚皇上到底喜欢哪种女人好送上来呢,没想到皇上就自己提了。

他道:她们都打小就在舞坊练着了,都是干净的。

郁恪置若罔闻。

回到自己的殿里,郁恪心里仍然不满。

他知道这算是应酬,作为一个权贵,和下边官员这样觥筹交错、左拥右抱的场合少不了,何况楚棠还是国师,可他就是看不得楚棠和别人亲近。

更别说刚才楚棠离开的时候,还低头和那女的说了话,是不是在招她今晚去伺候?

想都别想。

正好,他就看看,那女的到底有什么好,让楚棠这么温柔对她。

沐浴完,那人刚好送到,正跪在龙榻前,肩膀微微颤抖。

郁恪阻止了太监说话,在身后打量她。

看上去挺娇小的,楚棠喜欢这样会可怜的吗?

郁恪心里很不是滋味。要说可怜,他也是啊,他从小没爹疼没娘爱,不真实可怜吗?

又想到长使说这些舞女是孤儿,打小就习舞卖艺,他心想,好吧,确实比他可怜一些,他起码有母妃疼爱到三岁,三岁之后就有楚棠了。

但难道他还不会装可怜嘛他最会装可怜了。

楚棠和他说喜欢温柔善良的,就是这种表面的温柔善良吗?

郁恪琢磨着,表面上他好像也挺温柔善良的。

想到这儿,郁恪觉得自己还是有优势的,走上前,坐到榻上,随意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贱名小梨。舞女颤声回答。

听声音还挺可人的。

郁恪皱眉,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半晌放下手,有些沮丧,道:哪个离?

回陛下,是梨园春秋的梨。

郁恪漫不经心:哪里人?

回陛下,苏杭。

郁恪一愣,久远之前拿到的消息涌上心头。

楚棠的母亲好像就是苏杭人,闺名里似乎也有个梨字。

想到楚棠或许是因为这个才对别人和颜悦色的,他心里一软,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国师在宴上有和你说什么吗?

小梨恭敬道:是,国师大人说奴婢和他母亲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郁恪肩膀松了下来,虽然还有些警惕,但到底不再如临大敌,道:那国师是觉着与你有缘了。

小梨道:奴婢惶恐。

郁恪笑道:既然是缘分,你去领了赏银再回去罢。

小梨道:回陛下,国师大人已经赏了奴婢不少了。

听到说楚棠赏了别人东西,郁恪都奇怪自己竟然没有生气,眨眨眼,道:国师赏了你什么?

只是他还没放松多久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启禀皇上,楚国师送的人过来了。

郁恪一边拍拍小梨的肩让她起来,一边心说楚棠为什么会送人给他,道:进来。

门打开了,几个人低头走进来,穿着轻薄的纱衣,都是白色的。

小梨只觉得肩上的手突然使了劲,疼得她脸色一白。

一瞬间,郁恪有些茫然,轻声问道:是国师派来的?

宫侍立于门前,讨好地笑道:回陛下,是的。

郁恪顿时脑袋气血上涌,不过不是色的,是气的。

第50章 我骗了你

郁恪说不清那刻自己的心情, 脑袋仿佛一片空白, 又仿佛划过很多很多念头。

他仍不死心,又问了一次:这些人是国师派来的?

宫侍看他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回、回陛下, 确实是是楚国师的人,是国师和杨大人一并送来的。奴才不敢有半点虚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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