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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 2)

李大人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国师府。

清泉潺潺,古柏参天。金龙凤凰,栩栩如生。

花园中,有的花儿凋败枯萎,有的花儿绽放热烈。因为主人要回来,一大早就有人来打理了,枯枝败叶都被一扫而空,只余下冬季的花朵,还有那一树一树一夜之间开了的海棠。

这海棠怎么回事?国师府的花匠弯腰,仔细察看着树根,是不是长坏了?

管家走过来,道:国师很快就到府了,快离开这里。

花匠恭敬道:是。

提着木桶和工具离开花园,在走廊处遇到相识的婢女,花匠便顺便说了一嘴:小青,花园里的海棠似乎有点问题,你照看着点。别到时候查出是有人做记了手脚要害国师,那他就惨了。

小青捂着嘴,笑了:大哥近几年才来,恐怕不知道。我们国师大人出生的时候,海棠花也是像今日这般,开得很热烈,跟赶趟儿似的。

花匠挠头:竟如此玄学。

别多想了,小青道,许是上天也喜欢我们楚大人,派了花神来庆贺。

说完,她和其他侍女端着东西走了。

因为楚棠要回来了,国师府上上下下都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国师府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府邸。郁北自建国以来,就有着国师的重要位置。国师是朝廷重大臣,掌管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楚棠的父亲去世后,国师府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新的国师即将归位,对于国师府的人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偌大的府邸像焕然一新,物什被擦得亮堂堂的,贵气无匹。

国师府正门,石狮昂首,雕纹跃然,大门高十数尺,即使是十八抬大桥也能进出自如。

侍女侍卫站在门口两边,管家在前沿,攥着手,来回走了好几遍。他听闻了今日光明殿的事,觉得果然虎父无犬子。前国师权力滔天,锋头盖过了皇帝,做事只随心意,但那也是他不惑之年才做到的事。没想到现国师年纪这么小,就如此果决!

看来国师府崛起,指日可待。

冬天,正午日头越来越暖和。楚棠给他的信上说就是正午回府的。但管家来来回回地走,心里还是有点急,怎么还没到?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楚棠没发话让人去接,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乖乖在门口候着。

他完全不知道,楚棠天未亮时便回了一趟国师府。不过因为是过来取玉玺的,楚棠没想打扰别人,且暗卫功夫高,来去无影,悄无声息,没来得及惊动其他人就走了。

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驶来。

这是哪家的?车辆太好看,驾车的车夫又过于冷面英俊,路过的百姓不由多瞧了几眼。

宋家吗?有妇人挎着菜篮,想了想,又摇头,说,应该不是。反正不至于是国师府的。

虽然看方向是去国师府,但国师府无主多年,他们认识的国师府采买的人都说国师府可能会一直冷清下去。为此,她还感叹过,那么大一个国师府,开销如流水,没有主人,居然还能撑得下去,浪费极了,心疼死她了。

走之前,她越过许多摊档看了一眼。咦,马车怎么真停在国师府门口了?

管家一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高高低低的贩卖摊档遮住了视线,她现在才看到门口候着的人,心里吓了一跳。

许忆率先下车,掀开帘子。

管家弯腰候着。

楚棠扶着许忆的手下了马车。

门口的人跪了一地,恭敬道:拜见国师。

管家看了一眼他脸上的面具,不敢妄自揣度,低着头,道:国师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

楚棠没说话,回身,伸出一只手。

郁恪在马车里忐忑不安地呆了一小会儿,忍不住想看外面的情况。刚钻出半个脑袋,就看见楚棠那只瘦削修长的手。

他灿烂地笑开了,扑了上去,被楚棠握过的左手不由自主便递了过去。

楚棠却避开了他的左手,接住他扑过去的身子,手上微微使劲,轻松将他抱起。

管家目瞪口呆,许忆面无表情。

郁恪本以为自己扑上去太失礼了,没想到会被楚棠接住。

愣了一下,小手抱着楚棠的脖子,他情不自禁用脸颊蹭了蹭。蹭完发现自己太得寸进尺了,有些害怕地去看楚棠的脸色。

记仿佛抱了一只黏人的小猫回家,楚棠面不改色。

管家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咽了咽口水,道:这这位是是小小少爷吗?!老爷在天有灵,看到自己这么早就有了个孙子,会不会高兴得晕过去了!

是太子。楚棠道。

管家在心里狠狠掌自己的嘴,赶紧道: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太子殿下。门口的人又磕了一次头。

郁恪乖乖趴在楚棠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这些话是对他说的。楚棠便拍了拍他的背。

郁恪猛然意识到什么,迎着楚棠冷淡的目光,他竟然读出了点儿鼓励的意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学着记忆中他父皇的模样,努力保持镇定,道:免礼。

说完,郁恪都开始担心自己如此幼稚的声音会不会让大家不服。

众人起身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郁恪似乎看到楚棠笑了下,淡淡的,很快就没有了,但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他的不安顿时如烟消失,被一抹惊艳和兴奋取代。

我做对了是不是?所以他是在为我感到高兴吗?他是真的希望我做太子的吗?

如果我一直都这么乖,这么听话,做一个合格的太子,他对我的利用之心会不会淡一点儿,从而分出一丝真心对我?

郁恪的胡思乱想被书房里的冷香打断了。

书房整洁,古籍颇多,文房四宝,排列整齐,古色古香的。管家是上一任的管家,深得楚棠父亲信任。他猜测楚棠在佛寺久了,可能更喜欢静心的熏香,便点了朝贡进献来的冷檀香,闻着如伴青灯古佛,安平人心。

楚棠命人去打盆水来。

回过神时,郁恪发现自己的手握在楚棠手中,白嫩的手心上,鲜红的血肉露了一大片。

楚棠给他擦了擦,涂上许忆送来的药,拿条白手帕包扎好。

小孩子皮肤嫩,伤口很明显,触目惊心的,楚棠动作很轻柔。

郁恪想起了之前在跑马场看到的一幕。

八皇子练习射箭,从马上下来时,因为侍从手脚笨,没抱稳他,他就小小摔了一跤,脚上受伤。皇后和父皇听闻,大怒,下令杖杀了那个奴才,皇后转身便心疼地给八皇子吹了吹伤口,轻声细语问他痛不痛。

楚棠没有问他疼不疼,也没有给他呼气。但他愿意抱着他,亲手帮他包扎伤口。他还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了嫡长的八皇子,坚定地让他这个庶出的皇子做太子。

郁恪还年幼,形容不出自己什么心情。但那一刻,他迫切想长大,想抱着楚棠,像他抱他下马车那样。又想牵他的手,像他牵他上光明殿高台那样。

强大而坚定。

可能因为在宫中孤身一人久了,郁恪觉得自己莫名依赖着楚棠。

为何擅自离开京都?书房中,楚棠清冷的嗓音响起。

郁恪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一个月前的事。

仿佛有了靠山,他心中的委屈如开闸的水流了出来,趁机告状,道:皇后想要杀我。

那时他还奇怪,宫中都这么乱了,皇后居然还有闲心腾出人手来杀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庶出皇子。没想到是她和丞相狼狈为奸,留有一手,暗度陈仓,等着郁北安定下来便扶八皇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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