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因为陈三顺认识曾大海和冯秋生,他只能给点面子,但还是说道:“小陈啊,看准点啊,别让大家一惊一乍的,扫了雅兴。”
听到这话,陈三顺哪里看出来,华怀林是在埋汰他。
不过,真相出来之后,华怀林自然会打脸,他也不想多说,而是再次单手抓起花觚,然后抱在胸前,曲指轻轻一弹,再次闭上了双眼,仔细倾听。
看到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华老和冯秋生瞪大了双眼,别人不知道这叫什么,他们俩是行内人,自然知道。
这一招难度极高,整个华夏没几个人能做到,通过曲指弹出的回声,判别古董的真伪。
当然,这一招需要非常娴熟的技术,以及丰富的鉴宝经验才能做到,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刚才我弹了花觚,发现回声沉闷!”
陈三顺继续道:“据我所知,大明时期填充的釉料都是极其珍贵的松石绿,而松石绿做成的瓷器有个特点,那就是回声清澈响亮。”
听到这里,华老和冯秋生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过来。
“让我听听!”
冯秋生有些激动,上前接过花觚,而陈三顺没带手套,顺便轻轻弹了一下。
冯秋生侧耳仔细倾听,大概两三次之后,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回声沉闷,至于松石绿做成瓷器回声清澈,我倒是听说过。”
“真没想到,这如此细微的辨别方法,小陈竟然能想得到,真是天才啊!”
冯秋生竖起了大拇指。
“这…这就证明是赝品了?”
黄道显然不太甘心。
然后看向了华怀林,华怀林显然也不太甘心,毕竟凡事都有意外,可能是声音分辨度不太清晰,或者是操作不正确导致的误差。
所以,华老还是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小陈啊,这个听声辨别有点悬啊,有没有实质一些的证据,要不然,难以服众啊。”
冯秋生刚想帮陈三顺说话,却被陈三顺抢先说了。
“当然,刚才我提到了松石绿,那是大明时期的釉料,到了大清乾隆时期,松石绿基本绝迹,如果我没猜错,黄庄主这房间里有光绪年间的瓷器,据我所知,这花觚,很可能是光绪时期民仿的景泰蓝。”
“你只需要用乾隆甚至乾隆以后的瓷器拿出来,挑细微原料对比,即可知晓真相,如果这个花觚的原料跟光绪时期以后的瓷器是一样的,那就说明这东西是光绪民仿没错了,如果不一样,花觚或许是真的,我们再另行鉴别。”
陈三顺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让黄道和华老无力反驳。
“行,正好我带来了工具,现场挑一下吧。”
华怀林说罢,将肩膀上挂着的一个真皮单肩包拿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工具盒,里面一套装备,非常齐全。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大家都有些紧张地看着。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跟黄道拿过来的一个光绪时期的瓷器用料一模一样,而大明用的填充釉料都是松石绿,松石绿乾隆之后已经绝迹,答案不言而喻。
“哎,打眼了!”
黄道表情有些痛苦,那是他花费了两千三百万收回来的,虽然这些钱对他来说,也只是凤毛麟角,但也是非常心疼的。
冯秋生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黄道的肩膀道:“这次学费交得有点多,就当作教训吧,下次再仔细点。”
“哎,我也是,居然看不出来。”
华怀林也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不配当黄庄主的鉴宝师呀,打算辞职算了,太丢人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个古玩协会会长不也看走眼了吗?”
冯秋生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