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他们不听话就得打,打完就收过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何况归与西城有什么吃亏的呢,倒是他们天大的福气呐。”
老者虽说也心疼媚蝶,却更以为是个好机会,把灵海那一支也趁势收过来,也是一桩美事。
安颜说:“我只为媚蝶的魂魄。”讫语往自己的院内走去。
老者回头去看宴清秋和厉容森,问他们:“你们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可行啊。一起干。”宴清秋回答。
而厉容森却说:“我自然是要听安颜的。”
“你不是西城之人,你这话说了也是不算的。”老者没好气的说了这样一句,而后便跟着安颜过去她的院里。
安颜吩咐那个丑陋的女人把媚蝶放下来,又示意她跟着老者先去歇息,之后对宴清秋和厉容森说:“你们两个人会针灸的吧,先封住她其余的魂魄,我去调一味药。”
“明日我们去灵海那边时要不要带上她?”宴清秋问。
“她不宜劳累,没办法带她,而且她是强行自取魂魄,只有三日的时间。”安颜说得并不是假话,她一脸严肃。
宴清秋叹了一口气,说:“她是爱上了那个灵海,甘心让他高兴吧。”
“灵海未必会高兴。”厉容森说道。
“你如何知道?”宴清秋反问他,又说,“他心心念念灵仙那个狠毒的女人,竟不惜伤害另一个无辜之人,可见他也是心狠意冷的人。”
“那两日我们过去灵海那边,见他对媚蝶多加照顾,不像是会对她无情到如此地步。”
厉容森只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想着那一日灵海还特意吩咐下人去做媚蝶爱吃的茶点,他的书桌上还有一本画着许多蝴蝶的小册子,不可能一点情谊都未有吧。
安颜看向厉容森,突然问他:“你瞧着灵海是不是知道媚蝶喜欢他?”
“未提及……”厉容森实话实说。
宴清秋说:“幸好未提及,说了还得了,早就利用住了。”
“灵海与灵仙终究是不太一样的。”厉容森示意他消消气。
“你怎么回事,竟对灵海有这般大的好感,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都不屑与他合作,谁稀罕他那些香料,至少我不稀罕。”宴清秋没好气的说道。
厉容森未在说什么,只依照安颜的吩咐过去给媚蝶扎针,而宴清秋也消了气过来帮忙,说:“哎,感情这东西真会磨人呀。”
安颜未接话,只开始整理手上的药材,并且一一放进鼎里头去,只二盏茶的功夫就传出来药香。
老者亦又走进来,吩咐下人把夜宵放好,又走近安颜这头来,说:“我方才已经同暗月界主说明了,明日一早就派船过来。”
“总是这么借来借去的也麻烦,是不是可以买一艘船下来呢?”厉容森提议道。
“岂是你说买就能买的,这种坐骑非世间凡品,也要讲究因缘。”老者回答他。
安颜说:“不到万不得己,我也不会麻烦他,实在是十万火急,下次我去一趟暗月界,亲自谢他。”
老者点头,说:“如此甚好,我再带些东西给他,讨一下他的高兴。”
宴清秋发现媚蝶手掌心上的黑洞正在扩散,连忙对厉容森说:“我们先扎这一处地方,免得她其它魂魄也开始涣散。”
厉容森点头。
老者说:“城主,记得吃些东西。”
“那人已经休息下了?”安颜问。
“安排了一间客房给他,我还给他打了一个界结,免得他到处乱跑。”老者不避讳的说道。
“别太怠慢了,说到底也是恩人。”安颜提醒他。
老者点头,又说:“这天下竟有如此丑陋之人,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新奇的很。”
“你整日以貌取人,什么时候也该改改了。”宴清秋说。
“这怎么改,本性如此,我也想一视同仁。但我的生理反应很诚实的嘛,就是没办法面对他啊。”老者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回去休息吧。”安颜对他说,一面走到媚蝶的身边,将制好的那颗药丸塞去她的嘴里。
宴清秋说:“你是打算一直让她这样不醒下去?”
“醒了她就会痛的,暂且这样吧,明日等见到了灵海那边再说。”
安颜也是无计可施,夺取魂魄之事又不是生病,何况也无缓解之策,只能这般。
“他也是中了邪,到底灵仙这个女人怎么把他迷惑住了,他自己都跳脱不了因果,又该如何主事呢?”宴清秋说道。
这话是没错了,灵海也一直在反问自己这个问题,并且他回去之后就对灵仙说:“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
“活下去有什么错,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而且还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给我的,你在这里心疼什么呢。”灵仙并不以为然,并且对灵海说,“你打开界结,放我出去。”
“我会放你的,只是不是现在。”灵海淡言,他的神情冷漠,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目空一切。
灵仙害怕灵海会对自己不利,她说:“你原来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也变了心,你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喜欢她什么呢,是美貌,还是什么呢?”
“无论如何,我不想一错再错。”灵海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活不成了,没过多久就会死,何况人都会死的,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灵仙提醒灵海。
灵海轻笑,说:“你这话说的没错,谁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