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把我带到这儿来,不外乎就是想告诉我反抗他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而已。”苏九祸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卫子玄放肆的大笑声:
“果然人不可貌相!苏九祸,你果然不一样!”
卫子玄大步走了进来,在苏九祸面前站定,道:
“既然苏寨主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不如帮朕一把?”
“朕?”苏九祸嘲讽一笑,目光冷然:“没想到你卫子玄所图不少!”
“苏寨主说笑,从古至今,哪个男人不爱这天下之权!”卫子玄语调微微上扬,继续道:
“若是苏寨主肯劝动皓月山寨里头的人为我所用,来日我卫子玄登上九五之时,必然封你为新朝第一女将军!到时候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见苏九祸依旧冷着眸子不说话,卫子玄笑呵呵继续补充道:
“他日苏寨主成了这第一女将军,还怕什么珍宝要不到?”
“哦?”苏九祸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伸出手来扶了扶头上的簪,道:
“你有什么信心,觉得我皓月山寨会为你所用听你号令?!”
“凭你苏九祸在我卫子玄手上!”
……
“我说你堂堂监军留在我这土匪窝过夜?”柳韵语拉下脸来要赶着死皮赖脸的某王爷。
这丫的太无耻了!蹭完安然的饭居然还说天黑了不敢下山,非要留在她这儿……去他丫的不敢下山!连她这皓月山寨都敢进来了还不敢下山?外头一堆锦衣卫吃屎的不成?!
更可恶的是,居然还说要睡她院子里!就不怕她大半夜的一刀解决了他?
对此某王爷道:
“没事,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要不是容离跟沈北阙还在养伤不好打扰,风宸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也不像是能接受这么个厚颜无耻之人的存在……所以柳韵语最后心一横,取了铺盖毫不留情的把人赶去房间外头睡。
可怜大昭堂堂敏亲王,居然抱着铺盖睡在游廊里头。
关键的是,今天晚上还挺冷。
寒风那个一吹,估计这位爷明儿就得请回去看大夫。
柳韵语可没有那么好心让呼延傲菡他们出手,这臭男人打哪儿来的还是滚哪儿去好了,别碍她的眼。
跟在徐南徽身边的两名锦衣卫却是差点炸了:他们王爷尊贵之躯,居然睡在游廊上!
但是见敏亲王乐呵呵的抱着铺盖睡在了外头,两个人憋屈不已,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头。
夜半时分,柳韵语被外头的咳嗽声惊醒。
隔了一扇雕花的窗子,柳韵语听见外头有人压低了声音道:
“别闹,你们若是不想待着就不要说了!”徐南徽的语气带着点怒意。
“可是王爷,您都烧起来了……”一锦衣卫担心道。
“对啊,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另一名锦衣卫说完就要去敲门,却被徐南徽训斥道:
“闭嘴!别打扰她!”
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到无声。
烧了?柳韵语秀眉一拧,翻了身闭眼就想继续睡,可一闭眼,满脑子都是男人从前的模样:
“你还好吗?可有伤到哪儿?”
“本王的势,你尽管借。”
“阿韵你喜欢什么样的月饼?”
“你若敢走,我必然敢出动禁卫军!”
“……”
烦躁的掀开被子,揉揉长,柳韵语披了件外衣,趿拉着鞋子就下了床开门。
外头守在徐南徽身边急得团团转的两名锦衣卫一看见是柳韵语,不等他们二人开口,柳韵语上前一步挤了进去。
借着月光,柳韵语看见徐南徽脸色通红。再伸手一探,显然是烧的不清。
“这个笨蛋。”柳韵语低声骂了一句,接着站起身来道:
“你们两个人把人抬进我房间,我去喊呼延公子过来给他看病。”
说完,柳韵语使了轻功就往后头竹林里而去。
柳韵语匆忙间连外衣都被树枝刮破,到了地方现三座院子里只有风宸的竹苑里头还有灯火。
柳韵语硬着头皮敲开了竹苑的门。
风宸瞅了瞅一脸焦急的柳韵语,听她说完来意,冰着脸转身进了屋:
“进来。”
语气一如既往地清冷无波。柳韵语木木的应了一声,进了屋子里头。
风宸的竹苑内收拾的干净简单,只不过这屋内的摆设如他的性子一样,除了必须要的东西以外,只有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好看的花插里头插着几支修的整齐的竹枝,再无它物。
就在柳韵语呆的空当,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搁在了她眼前的方桌上,风宸已经拎起了医箱转身往门外走去,道:
“喝完。”
“哦。”
等柳韵语喝完姜汤回去院子的时候,风宸正好开完了药方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竹苑了。
“那个风公子……”柳韵语拢了拢外衣硬着头皮试图开口——这不能怪她啊,谁让风宸那气场太可怕了。
“风寒,喝完药了汗就没事。”
末了补充一句:“醒了之后吃点清淡的。”
“是。”柳韵语答应了一声,正要送风宸出去,不料后者道:
“你。”
“怎么了?”柳韵语好奇道。
“不必送了。”风宸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风宸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柳韵语收回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某人。
“阿韵,你不能走……”徐南徽烧的迷迷糊糊,显然开始说起了胡话。
“我没走,乖。”柳韵语轻声哄着。
跟着徐南徽的两名锦衣卫端了药进来,道:
“柳——”话未说完,手里的碗被柳韵语接过。
两个人知趣的退下,并关好了房门。
“我们喝药。”柳韵语轻轻的吹了吹,递到徐南徽唇边。
但是药没有喂进去,徐南徽一直在喃喃自语。
柳韵语看了半晌,最后把心一横——
含了一勺子药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