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拍了。”
苏九祸手里的动作一顿,正要开口问。只听得后者嫌弃道:
“本来就丑,别拍了。”
丑?苏九祸闻言,黛眉倒竖,手里的长枪“哗啦”一下,朝风宸袭去。
让你说本寨主丑!
“嗯?”风宸身形往后一移,长枪连风宸的袍角都没有碰到,反而被某个无良的师父给一脚踹开,震得苏九祸虎口一麻。
苏九祸当下性子就来了,提了梅花枪气势汹汹的使了一个“蛟龙出海”的招式,意图击败风宸。
风宸好看的剑眉微微一挑:嗯,有意思。
与此同时,手里的霸王枪凌厉的出了招,“铛”的一声,拦下了苏九祸的这招。
苏九祸手里的梅花枪被风宸的霸王枪死死的压制,动弹不得。前者气呼呼道:“二师父,你这可不是君子行为!”
“哦?”风宸的语气带了几分戏谑,继而道:
“君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那谁说了算?”苏九祸再一次试图解救梅花枪,还是失败。
“事实。”风宸风轻云淡道。
“那事实是什么?”苏九祸不服气道。
“还是君子。”
苏九祸:“厚颜无耻。”
风宸冷冷一笑:“哦?厚颜无耻?”
不等苏九祸开口,又道:
“训练加倍还是面壁思过?自己选一个?”
苏九祸毫不意外的又怂了:“二师父,你不能这样子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古人云‘宰相肚里能撑船’。”
风宸闻言,手上一个使劲,将苏九祸那杆梅花枪又给重重的压制了几分,逼得后者手背上的青筋条条凸起。道:“我可不是宰相。”
“所以?”
“撑不了船。”
“那你是什么?”苏九祸不服气,继续问了一句。
风宸道:“一个教训顽劣徒弟的师父。”
苏九祸:……别拦我我要欺师。
这儿上演了一个谁也不知道小插曲,厨房里,柳韵语正抱着一盘子鹿肉饼边吃边看叶安然做菜。
见叶安然手脚麻利的将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身上的皮跟骨头给完整的剔了下来,柳韵语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唉,同样都是习武之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叶安然莞尔一笑,不可置否。
容离那日离了寨子,至今已经有**日,这几天无聊得很,一路跟在某个傻乎乎的捕快后头。
容离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疯了。
捕快捕快,按理来说应该是捕快跟踪他这个大盗才是,怎么会反了过来?变成他堂堂第一神偷,去跟踪一个捕快?
还是一个拿不好大刀的女捕快。
对方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模样。
“哧!”
一枚银针准确的钉在跟在安红豆身后的那条毒蛇身上的七寸之处,容离百无聊赖的继续跟着,心下却是纳闷:
“这丫头胆子那么小,怎么敢一个人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容离耐着性子继续跟着安红豆,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出现在容离面前的,是一座衣冠冢。
容离的心里没由的一跳。
只看见安红豆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容离一看,是各色祭礼。
只看见安红豆跪了下去,摆好祭品,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道:
“祖父,红豆前来看您了。”
安红豆说到此处,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红豆不知道您为何要收养红豆,但是红豆感激您把我抚育成人……”
容离听了这几句,暗道:原来这个小丫头是个孤儿。
接着只听见安红豆道:“祖父,红豆有愧于您的教诲,没能好好的做好这个捕快,总让您丢脸了……”
安红豆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脸上的眼泪一颗颗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放声大哭:
“祖父红豆好怕!齐捕头说要把红豆送过去给县太爷当第十八房小妾!”
“可是红豆不敢不从!齐捕快说要是红豆不从,就要将红豆卖去勾栏院!”
“那县太爷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据说已经有八房小妾被他折磨死了……”
“红豆想一死也好过被糟蹋……但是他们说若是红豆敢去寻死,定然要学了那伍子胥……”
“所以红豆不孝,怕是以后都不能来看您了……”
安红豆正哭的趴在地上,容离看得心里莫名火气就上来了。不等他下了树,树下忽然冲过来一群气势汹汹的捕快。
为首的正是那齐捕快,一看见安红豆,立马两眼放光,手一挥:
“把这个小娘皮给我绑了!今儿不嫁也得嫁!”
安红豆听见动静,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朝她冲了过来。
就在安红豆心如死灰的那一瞬间,容离出手了。
数枚银针齐,一时间所有冲上来的捕快都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安红豆当场被吓傻,愣愣的,连跑都忘了。
容离看得急上火,二话不说直接从树上跳下来,不等那个齐捕快反应过来,一脚把人踩趴地,活像大爷似的。
那齐捕快被容离猝不及防的一脚踩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沙土,怒吼道:
“哪里来的狂徒!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
容离伸一只手直接把人从地上揪起来,后者看着那银色的面具,顿时吓得结巴起来:
“玉、玉面……”
“嗯,还算认识本公子。”阳光下,容离一身雪青色的立领长袍随风扬起,颇有几分翩翩少年的模样,看得后头的安红豆呆了呆: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
“临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