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眉心紧皱,想要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
屋内的房门已经被推开。
仅有九岁的战爵从里面走出来,周身散发着腾腾的寒气。
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战老夫人:
“你说得对,我是野种、是枪毙犯的种,我不需要你们浪费时间,更不需要你们好心!
滚!都给我滚!”
他抱起地上的向日葵,朝着他们狠狠扔来。
一朵又一朵的向日葵,砸在战深、战老夫人、以及苏俏身上。
战深护着苏俏,连忙将她拉着后退了好几步。
战老夫人气得破口大骂:
“你个没良心的!你看看你是人吗!
战深他好心来帮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简直是在发疯!白眼狼!不知好歹!”
“滚!给我滚!”
战爵继续抱着向日葵扔出来。
一会儿时间,向日葵被全数扔出了院子。
他还捡起地上的泥土等,朝着院内的佣人们狠狠砸去。
所有人被砸得纷纷往外跑,落荒而逃。
战爵把所有向日葵扔完,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原本还好好的向日葵,就那么落在院门口,狼藉不堪。
苏俏看着那一堆的向日葵,眸色渐渐腾起一抹冷意。
原本以为这些向日葵,今日就能种植在院子里。
可是还是失败了。
战爵终究还是没法看到向日葵。
苏俏抬眸看向老夫人问:
“战老夫人,您觉得您这么做是正确的吗?
他的父母有罪,可他有罪吗?
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如何恶毒?”
“我对他恶毒?”
战老夫人瞬间气笑了。
“你也看见了,战爵他的坏脾气,完全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父母出事时,我们允许战深找了他多少次,哪一次不是给他送好吃的、好喝的。
可哪一次,他不是把战深推出来?严重的情况还伤了战深!
他的心思就和他那被枪毙的父母一样恶毒!和他那红灯区的奶奶一样卑劣!”
小屋子里,战爵背靠着门,手心紧紧握成了拳头。
白眼狼……
被枪毙的父母……
红灯区的奶奶……
一字一句,如同刀子一般,一下接着一下扎在他的心脏。
这些字,就注定跟随他一辈子,注定一直围绕着他!
院外……
苏俏直视战老夫人的眼睛问:
“你说的多少次、到底是指几次?
你觉得战爵那时候失去父母,你们仅凭几次安慰,他就应该对你们改观、应该对你们笑脸相迎?
你觉得战深去哄他几次、受到他的排斥,他就万恶不赦、不知好歹?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被他排斥,就满心怨怼。
可有没有想过他失去的是父母,是至亲!是一个五岁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他的怨怼、又该有多深?”
一句句质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战老夫人被质问得脸色铁青,完全答不上来话来。
可是片刻后,她就反应过来,不悦地看着苏俏道:
“你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指点我战家的事?
虽然你是唐家人,但不代表你能对长辈指指点点,这是没有家教的表现!”
“你说谁没有家教?”